「啊?」
「你睡罷。」
說著,男子復又轉身,推開了方才剛剛合上的房門。
「解兄,這麼晚你要去哪?」見男子要走,那同僚在後頭探身問了一句。
然而風聲太大,房門又被男子從外頭重新合上,解衍並沒有聽見這一聲問話。
「別擔心,他估計是去司禮監了。」
見同僚似乎有些過意不去,另一個侍衛出聲勸慰道:「解衍和掌印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司禮監總能給他騰出個留宿的地方,他既讓你睡,你便安心睡便是。」
解衍確實回到了司禮監。
白惜時此時剛沐浴完畢,從盥室走出來的時候便聽見小太監敲門在外稟報,說是解大人來了。
聞言裹好束胸,連帶著金絲軟甲都重新穿戴整齊,再套上寢衣確保無誤,白惜時才走過去,抽去暖閣從內扣上的門栓。
「怎麼又回來了?」身著一身緞面寢衣,長發被一根綢帶鬆散的綁著,白惜時於門框邊望向男子。
沒想到白惜時此刻會是這般隨性的模樣,卸下掌印的裝束,整個人反而都在發光。
解衍從來都知道白惜時很漂亮,但平日裡有掌印的威勢撐著,總是讓人有所敬畏,不像現在,柔和了許多,也更加出塵。
解衍移開視線,莫名有些不大好意思再看。
「床榻被同僚占了。」男子低聲回了一句。
聞言沒什麼意外,白惜時讓開半步,「進來罷。」
「被子還在原來的地方,自己去拿。」一邊往裡走,一邊指向衣櫃,見男子熟門熟路將放在羅漢床上的矮几搬走,白惜時轉而坐於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在解衍收拾床鋪的時候,白惜時也同時發現自己還有件白色裘褲壓在羅漢床下方忘記收起,雖不算什麼特別隱私之物,但若是被男子拿到交還給自己還是有些尷尬,白惜時遂起身,欲趁他背過身之際,直接取回。
然而好巧不巧,正當她靠近,解衍亦整理完畢恰恰轉身,一個站著一個端坐,繼而,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男子的臉直接撞進了白惜時的胸膛之上。
……
意外發生,兩個人都有些忪怔,白惜時手指驟然攥緊那條拿回的裘褲,忍著一把將解衍推開的衝動,強撐著站於原地。
冷靜,白惜時你要冷靜,這種事發生在兩個男子之間算不得什麼,很正常,不能表現出異樣。
然而解衍接下來的一句話還是叫她破了防,白惜時頭腦一熱、憤而用力,一把就將解衍推倒在床榻之上。
因為他說的是——「掌印,你練得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