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待那些案犯,都變得比原先有耐心。
解衍:「廠督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喜事?」
「沒有。」
停下挑起麵條的動作,白惜時抬頭,「咱家今日看起來有什麼不一樣?」
這麼明顯嗎?
其實並不太明顯,若是不熟悉白惜時之人,自然看不出端倪,但解衍還是從細微之處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既然她不想提,男子便也不欲再問,一搖頭,亦低頭開始吃麵。
不過白惜時此刻望著解衍,很容易又想到另一個人,「哦,對了,我明日晚上有事,你辦完差事自行回府即可,不必等我。」
其實以往這種白惜時獨來獨往的情況亦不少見,但此前她從不會提前告知解衍,都是說走就走。
因而,這便越發讓人覺得奇怪,然解衍很好地隱藏住了自己的疑慮,聞言只頓了片刻,答了一句「好」。
廠督今日,著實不尋常。
他要去做什麼?
白惜時的這種不尋常,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因為她罕見的在傍晚時分又從東廠回了趟府邸。
只道是要換身衣服。
東廠之內,是備了兩套廠督的常服的。
解衍不知當時心中是作何感想,只看著白惜時策馬離去的背影,莫名加快了處理手中案冊的速度,因而當他踏著落日回府之時,恰好碰見了再次出門的白惜時。
解衍駐足在了原地。
白惜時此刻已然換了一身行頭。而這身行頭,是解衍以往從未見過的。
以往的白惜時,即便著常服,也是以方便利落為主,通常選擇青色的圓領窄袖長衫。
但今日,當他踏出府門之際,一套月白色的廣袖長袍,內搭交領銀紋衽衫,藍色絲帛腰封將他整個人襯得挺秀不拘,雌雄莫辨之感更加強烈,飄逸卓絕猶如月下謫仙。
解衍晃了下神,遲疑片刻,才又抬步走了過去。
見男子隱隱有忪怔之色,白惜時:「咱家這樣子很奇怪?」
其實她在出門前並不準備穿這身,只是孟姑姑應也看出她對此次赴約的重視,又聽聞是好友,便一直在旁慫恿試試這件新做的衣衫,她才姑且嘗試。
穿上後,孟姑姑一個勁的夸好看,這一身又是孟姑姑親手為她縫製,為了不掃興,她也便沒再換下來。
不過白惜時此刻其實挺彆扭,就跟個大奸臣故意裝文人墨客似的,端得她難受。
但解衍和旁人顯然沒覺得白惜時端著。
不,非但不奇怪,還很美,也很合適。
此刻面前之人可謂風雅清正,連一旁伺候的下人都面露驚艷之色,但解衍不知為何,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只略一搖頭,否認了她口中的奇怪,繼而改口問道:「廠督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