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沉默一瞬,看著四周七橫八豎躺著的兄弟們咬了咬牙,似乎忍受著莫大的屈辱,定聲道,「是,屬下這便派人去送信!」
「不,你親自前去。」男人眯了眯眸子,語氣平靜。
副將面露不解,不過送個信而已,況且對方皆是宵小之輩,只會下毒這般陰險,本不配他親自前往。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將軍繼續道,「我曾與那小娘子打過幾次交道,倘若真是她下的手,恐怕不會這樣簡單,你親自去探探虛實,也顯得誠意。」
「...是,屬下明白!」
副將抿唇,拱手行禮後匆匆離去。
「將軍!」此時,醫師矮著身子快步上前幾步,低頭行禮。
「說。」
「回將軍,將士們已經陸續清醒了,只是...小人無能仍未查明是何原因,不過,這幾日的食物要格外上心些才好。」醫師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男人要了他的小命。
「你是無能,」將軍冷哼一聲,「倘若不是陣前,本將軍定將你拖下去砍了!」
醫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抖著身子將頭埋的更低,大氣不敢出。
「滾開!別在這礙眼!」
「是,是...小人告退...」醫師如獲大赦,忙不迭的扣頭離開。
將軍眉頭緊鎖,想起那個孤傲清冷卻又神秘難測的女子莫名覺得一陣不安。
與此同時,林中駐紮地。
「報!」
一陣高昂的聲音驚起林中棲息的鳥兒,身著鎧甲的士兵形色匆匆的跑到主營帳外,高聲喊道。
營帳內,溫凰身披火狐披風,神色淡然的坐在沙盤前,楚闕表情嚴肅,目光卻盯著沙盤上的旗幟,似乎在想些什麼。
褚志明抬頭走了過去,掀開帳簾,定聲道,「發生了何事?」
士兵單膝行禮,「回稟軍師,我們抓住了一個敵方探子!」
褚志明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後的兩人,兩人皆是頭也不抬,甚至連多餘的表情也沒有。
「抓住便抓住,咋呼什麼!」褚志明不悅,兩軍交戰,有探子也尋常,眼下正是破局之時,這些人可真不會看眼色。
「回軍師,此人並非小卒,乃是敵軍將領身旁的副將!」來人回應道。
「哦?」褚志明挑眉,倒是多了些興趣。
溫凰懶洋洋的起身,輕聲開口,「這匈奴將軍倒是個明白人,兆宿栽在他身上,也不算丟人。」
褚志明眸光微閃,聽著這褒貶不明的話下意識看向楚闕,畢竟這兆宿可是楚闕一直帶在身邊的人。
「外面風大。」
楚闕聲音清清冷冷卻好聽的緊,伸手將她的披風攏的密不透風,這才滿意的舒了眉。
「走吧,去看看這匈奴將軍的誠意。」溫凰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抬腳向營帳外走去。
楚闕走在身後,目光溫潤,褚志明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路過男人時,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開口,「想說什麼就說吧。」
「屬下...屬下只是有些擔心兆宿。」褚志明默了默開口說道。
看來將軍真的打算按照溫姑娘的意思徐徐圖之,倘若兆宿撐不住...
楚闕轉過頭,冷哼一聲,「幾次三番,仍舊學不會沉住氣,也該吃點苦頭。」
「是...」褚志明低頭應下,心中仍舊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