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卿搖搖頭,「殿下客氣了,以殿下的才幹謀略,解決此案只怕易如反掌,下官在這裡先恭喜殿下了。」
說著對趙誠拱了拱手,「想必到時候陛下一定十分高興。」
趙誠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兩人又客套了幾番,趙誠才轉身離開,轉過身去的那一刻,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趙誠回到房間,氣得揮了桌子上的整套白玉茶具,「蕭言卿到底什麼意思?若是其他人開口,我不信他也這般推辭。」
嚇得隨後進屋的王德趕緊跪下,白玉茶具是從三皇子府裡帶過來的,殿下愛奢侈之物,所用皆是珍品,光這一套茶具就上千兩銀子。
「殿下息怒,這趟差事是陛下交給殿下的,蕭大人肯定不敢明面上幫你,陛下如今信任殿下,殿下若是遇到問題,諒他也不敢不幫。」
聽到這話,趙誠臉色好看了一些,他坐了下來,皺眉沉思。
這趟差事是他自己求來的,父皇如今身子不好,忌憚繼後、魏貴妃等人,若是他再不趁機出頭,就永無出頭的機會。
果然,父皇將這事交給他了,只要他把這差事辦好了,父皇肯定對他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只是,他一無強大的母族撐腰,二無實權,廣陵鹽稅貪污牽連甚大,他如果不借外力根本無法辦成此案。
知道蕭言卿也要離京南下,趙誠十分驚喜,這才主動拜訪想套套關係。
蕭家祖籍江寧,是紮根在江寧幾百年的大族,其授業恩師傅文昌也是江寧的,曾是國子監祭酒,底下門生無數。
江寧與廣陵挨著,只要蕭言卿肯幫他,廣陵鹽稅貪污案自然不難解決。他以為這是父皇為他鋪路,可是誰知這蕭言卿總是拿好話架著他。
趙誠嘆了一口氣,「希望如此。」
等人走遠了,徐逸才沒好氣小聲道:「這三皇子真有意思。」
哪有做事這麼著急的,事情還沒去處理呢,就先想著找靠山了,到時候功勞算誰的?
難怪主子不讓他主動去打招呼了,恐怕是覺得這位沒什麼希望。
主子看人還是很準的,也就是陛下如今病急亂投醫了。
看樣子此次南下,麻煩事也多。
蕭言卿吩咐他,「去廚房把菜送過來。」
徐逸收回心思,低頭應是。
蕭言卿敲了敲孟椒的房門。
剛敲兩下,門就開了,應該是人就躲在門後面偷看,連隱藏一下都不懂。
蕭言卿笑了,溫和道:「來我屋子裡用膳吧,我也還沒吃。」
孟椒確實餓了,就沒拒絕,出來關上門去了對面。
對面門口守著兩個玄衣侍從,一左一右,腰間掛著佩刀。
孟椒低頭跟在蕭言卿身後,蕭言卿進屋坐在了靠窗的軟榻上,拿起几子上倒扣的書看,姿態隨意。
兩個小廝收拾剛才用過的茶具,重新換上了一套汝窯青釉茶盞,角落裡風爐上的紅泥小壺也被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