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樣的。」
常清念連忙搖首,眼窩盛不下淚珠,便撲簌簌地滾落,灼在周玹手背上,燙熱驚人。
周玹兀自輕笑一聲,忽然便將手掌抽回,用錦帕抹去淚珠子,似乎片刻停留都忍耐不得。
「無需什麼金風露,朕自會對你動情。」
周玹從案邊端來茶盞,將不再溫熱的茶水含進唇間,不由分說地渡給常清念,忽然發狠道:
「此物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罷,小騙子。」
常清念被按住後頸,只好仰首承納。帶著男人體溫的茶水,順唇齒滑入喉間,苦澀後卻又隱隱回甘。像極他們之間的泥濘糾纏,誘她沉淪,卻又教她畏顫。
金風露不會攪人神志,是以常清念仍舊頭腦清醒。此刻聽出男人弦外之音,她頓時目露楚楚,著急解釋道:
「妾身對陛下動情,也不是靠金風露……」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周玹冷呵打斷:
「是嗎?那你躲什麼?」
周玹面覆清寒,大掌牢箍著瑩潤雪團,不許常清念亂動瑟縮。力道不至太過,卻也不容反抗。
常清念被逼得無路可退,只能撲上去環住周玹的腰,以進為退躲避這羞人拷問,低聲哼唧道:
「陛下您別這樣,妾身害怕……妾身喜歡輕輕的……」
常清念埋臉在周玹懷裡,試圖用嬌言軟語喚回他昔日溫柔。殊不知周玹今兒徹底扒下君子皮,全然是只不安焦躁的困獸。
「由得著你喜不喜歡?」
周玹哂笑一聲,墨眸中閃過狠厲,忽地發力將常清念扛起,大步邁向繡榻。
常清念頓覺天旋地轉,忍不住驚叫出聲。可手腳皆無處借力,只好任人宰割。
下一瞬,常清念蜷身陷進床榻里,錦被柔軟,卻無法緩和她半分緊張。
殿中玉髓香氣愈來愈濃,常清念腰後不斷透出薄汗,只覺自個兒快要被揉碎在這芙蓉帳里。
察覺常清念要逃,周玹目中迸冷,筋骨猛地暴起,一把扣住她手腕,非要鑽進指縫裡,同她十指相扣。
與此同時,周玹垂首壓在常清念頸側,像是猛獸叼住獵物,聲音中透著難以遏制的急促:
「弒親的感覺,很是痛快淋漓罷?」
見周玹再不遷就她,執意挑明質問皇后之死,常清念連忙閉緊杏眸,側身試圖逃避。
周玹卻伸臂撈回細柳腰,強迫常清念睜眼看著,呵笑道:
「裝什麼落了毛的鳳凰?朕看你是得勝的貓兒歡似虎。」
「沒有……妾身沒有……」
常清念嗚咽著否認,字句破碎不堪,心懷無涯之戚。
從未見過周玹如此兇狠,她是不是真的玩火自焚了?
「你拿朕當周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