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到有些不可置信。
舒茉不願意去懷疑他人的目的,可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感情,信念崩塌,實在難以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個人。
可她不知道的是,潛意識心底里,還是對容聿沒有什麼防備的。
男人顯然看出了她眼底的探究,疑惑,好奇,受傷,等等複雜的情緒。
他素來想的多,能揣測他人的心理,怕她會遠離害怕抗拒,將原本有的心思壓了下去,眼中漾開溫柔漣漪:「你是我妹妹,不對你好對誰好。」
越是面對喜歡的人,暗戀了多年的姑娘,越是膽小怯懦,怕把她嚇跑。
尤其是,她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戀情。
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
「妹妹?」舒茉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而後又轉念想了想,他好像一直叫她妹妹。
並且容聿只有一個大哥,也沒什么妹妹。
難道是真的?
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可信度很高。
舒茉也慢慢卸下心防,雖然眼圈紅紅的,但還是揚起一抹笑:「好啊。」
有這麼個哥哥還不賴。
某人完全不知道,因為「兄妹」關係太過深入人心,導致後面追妻增添了一系列
的難度。
舒茉本就很累了,又經歷了打擊,確認了面前這個人沒有什麼危害後,整個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容聿低頭看著她恬靜的容顏,慢慢地把人抱到了病床上,又用溫水給她擦了擦臉和眼角的淚痕,蓋好被子,才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而後,冷笑了聲,問霍時遠要了謝硯安所在的病房。
此時,裡面正陷入一片僵持之中。
孟青青假裝疼痛虛弱各種裝可憐,企圖讓他留下來,可男人的臉上卻越來越不耐煩。
最後,直接揮掉了她的手臂,神色冷冽:「孟青青,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阿硯……」
「別讓我失去對你最後一分心軟。」
謝硯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的寒意快要浮現出來。
剛一開門,準備去找舒茉,卻沒想到臉上直接被打了兩拳。
病房門口,兩個容顏俊美的男人,就這麼對立站著,如果忽略臉上的表情的話。
容聿從沒這麼失控過,他小時候就喜歡散打搏擊健身,學了不少技能,但身為豪門世家公子,從未在大庭廣眾下打過人。
謝硯安,成功地讓他破了兩次例。
他出手揮拳毫不留情,替心上的姑娘討回公道。
「容聿,你瘋了!」
謝硯安沒怎麼練過武術拳擊,幾乎是單方面被他毆打,只不過在掙扎的過程中,不小心劃傷了容聿的手腕。
冷白皮的手背上,很快浮現出一道紅痕,壓根不痛不癢,對他來說。
「我沒瘋,我在……替我妹妹討回公道。」
「謝硯安,你不配她的喜歡——」
容聿雙眼通紅,狠厲地警告他:「以後,別靠近舒茉。」
「憑什麼?」謝硯安喘著氣扶著牆,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牙齒都掉了一顆,疼得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憑你不配,她已經跟你分手了。」
若不是顧忌舒茉醒來後沒人照顧,容聿恨不得揍上他幾個小時,眼下只是又踹了一腳,轉身離開。
只是沒想到,剛回到病房的時候,小姑娘已經醒了,還是雙手環抱著膝蓋,一副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見來人,扯出一抹笑:「你來啦。」
「打架去了?」
容聿神色一僵,眼神飄忽不定,遮遮掩掩道:「沒有。」
「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能讓小姑娘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打人不好也不對,萬一她又害怕躲著他呢。
容狐狸想著,把被謝硯安劃傷的右手往後藏了一下,看起來心虛極了。
殊不知,這些小動作都被舒茉捕捉到了,原本不太好的心情,看到他好像也緩和了不少。
「容聿,過來。」
少女嗓音還有些沙啞,只是這麼一喊,沒想到他就徑直走過來了。
嗯……分外聽話。
「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舒茉看著他,輕聲問道,面色有些認真,「我想聽實話。」
混跡多個場合從不慌張,睜眼說瞎話從不臉紅的容二公子,在小姑娘的眼神下,只好坦誠地說:「我去把謝硯安打了一頓。」
「誰讓他欺負你。」
說完之後,容聿有些緊張不安地看著她,怕小姑娘用厭惡害怕冷漠的目光看他,甚至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茉茉,你……」
「你要是想替他出氣,打我吧。」
說完這句話,容聿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苦澀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