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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話剛說完,覺得自己被大片陰影籠罩了。濃濃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賀樺緩緩地轉過身子,就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像一面黑牆般堵在自己的身後。

雖然他沉悶地一聲不吭,但賀樺分明感覺到,如果自己再對祁辭說個「不」字,對方就能拎著他的領子,把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出去。

「祁老闆這是……又招了新夥計來呀。」賀樺牙關哆嗦著,從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警服中摸索出些零碎錢。

可還不他數明白到底有多少,就被聶獜的大手一把全薅走了。

「哎,別呀!」賀樺當即就要喊,可抬頭對上聶獜那藏著獸性的雙眼,頓時又啞了聲:「您,您收著,收著吧……」

祁辭看得心情舒暢,手上的冊子一扔,夾著算盤子就走下了樓梯,歪身躺到那把搖椅上:「那就多謝賀小爺惠顧了。」

聶獜幾步走到他身邊,將已經疊得齊整的錢票子,送到了祁辭的面前,又往他旁邊的獸頭香爐填了新的香丸進去。

沒多久獸口中就流出了乳白色的煙霧,祁辭聞著那濃郁的味道,這才覺得暢快了,重新搭理起還僵站在柜子邊的賀樺:「說吧,這次又遇見什麼事了?」

「哎!祁老闆知道咱們這秦城裡,有所利澤高等中學吧?」賀樺聽到祁辭問他話,盡力避著聶獜,走到他跟前來:「裡頭學生都有錢有閒的,前天有兩個去城外北迦山上玩,這不就遇到東西了。」

「昨兒夜裡去署里報案,今天一早我就給您送來了。」

賀樺雖然人不太靠譜,但是跟祁辭合作了這麼久,眼光卻是毒辣的,遇到事是不是跟執妖有關,經他手上一掂量就能猜准七八成。

「行了,把人叫進來吧。」祁辭也懶得聽他廢話,向著門外略一抬下巴,賀樺就趕緊去外頭叫人了。

沒多久,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面容白淨清秀的男學生,就跟著賀樺走了進來。

他像是經歷了不小的驚嚇,這會看起來萎靡疲憊極了,只是垂著腦袋都不敢跟祁辭對視。

「這不是瞧著全手全腳的,遇到什麼事了?」祁辭躺回到搖椅上,枕著那隻白瓷童子枕,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青玉算盤。

「我……」男學生本就是內向的性子,這會經過那麼多事,開口艱難極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祁辭見得人多了,倒也不意外,聲音透過濃郁得煙氣傳來,像是帶著蠱惑的意味:「那就從你叫什麼開始說吧。」

「我叫江良,是利澤中學的學生……」

正如賀樺所說的那樣,利澤的學生確實大多出身不錯,但他大冬天的上山,卻不是為了遊玩,而是要找一座墳。

他的同學葛為建,在秦城出生後不久就死了母親。家人帶他移居去了別處,直到這兩年才又回到秦城求學。

而葛為建的母親當年就葬在了北迦山上,只是十幾年過去,等到他們回來祭拜時,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前天又到了母親的忌日,葛為建打算再去北迦山找一找,江良擔心他冬天獨自上山不安全,所以陪他一起去了。

北迦山的範圍雖然大,但他們起先只是沿著山路尋找,一路上也沒出什麼事,甚至還遇到過幾個隱居的道士。

直到那天傍晚,他們都沒有找到。江良準備勸葛為建下山時,葛為建卻怎麼都不願意走。

「他手上拿了根不知道從哪來的紅布條,跟我說在山裡約了人見面,要我快下山吧,別管他了。」江良越說聲音越抖,像是不敢回想那天發生的事。

「我以為是他約了熟悉北迦山的人,看著天都黑了,山上都是林子……說不定還有野獸,哪有人會在那時候約他,就勸他改天再來吧。」

「但葛為建就跟著了魔似的,怎麼都不聽我的。」

葛為建平時脾氣也好得很,江良跟他相處這麼久,從沒見過他如此固執。

「我一定要去,不然等不到我,她會不高興的。」葛為建滿眼溫柔地看著手中的紅布條,不像是看思念已久的母親,倒像是在深愛的情人。

江良更加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堅持跟他一起去,他本來以為葛為建會不願意,沒想到對方卻答應了。

於是兩個人就提了盞煤油燈,繼續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江良那時候害怕極了,夜間的山林里除了他們外,再不見一個人影,只有腳下踩到枯枝,才會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他忽然想到了幼時聽過的,那些關於山中精怪的鬼故事。長著人面的長蛇,會學老婦哭嚎的熊怪……它們好像都潛伏在黑暗中,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就在這時候,身邊的葛為建突然停下了腳步,黑暗中傳來他幾乎按捺不住喜悅的聲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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