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裕王的蠢樣,朱福寧試探一問:「裕王那兒還有什麼別的事?」
「那小世子似不是裕王的。」何公公不能把這個事告訴朱福寧,一旦回到北京,他們都知道的事,朱福寧反而不知道,那不等於讓人小看朱福寧。
朱福寧驚得張大嘴,滿臉寫著不可思議,難以相信這樣的事情還能遇見。
何公公對上朱福寧震驚的臉,別說,他同樣不好受,實在想不明白,這種事情裕王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些年皇上尤其關心裕王的子嗣,不僅是皇上,朝中重臣都怕......」怕什麼就不用說出來,懂的都會懂,便是生怕裕王生不出孩子來。
朱福寧在外頭把敢造反的朱家人殺了一個乾淨,要是裕王生不出孩子,那怎麼辦?
嘉靖,嘉靖,倒不是沒有人想催嘉靖,可早些年嘉靖都不肯生,現在就更不會了。
所以壓力全都給到裕王,裕王府里的女人確實不少,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愣是沒有一個懷上的。
朱福寧聽著何公公的話,冷笑道:「就裕王那樣的身板,他有用?」
何公公不敢吱聲,朱福寧敢隨便罵裕王,借他三個膽子他都不敢。
而今的情況也證明,裕王真不行。
「裕王膽大包天,眼看一直無嗣,太醫們都看了,好些藥用下去,沒有一個有好消息,裕王突然生出一個主意,假孕,讓王妃假孕。王妃自然是不肯的,可裕王在府里還是能做主的,因而不管不顧的對外宣稱裕王妃懷孕,十月懷胎,該生的時候,他從外頭抱回來一個孩子。自稱是裕王妃所出。
「後來眼看大事要定下,裕王妃唯恐混淆皇室血脈,衝到宮門前揭發裕王所行之事,皇上才知道這回事。」
何公公將情況與朱福寧道來。
誰也沒有想到裕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全都傻眼了。
可是再傻眼也沒辦法,這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裕王妃到底有沒有生過孩子,一驗便知。
「我這位皇兄實在是蠢極了。嫂嫂不肯,他不能找一個肯的女人?但凡只要是沒有生孩子那個承認孩子是她生的,這都比嫂嫂親自到宮門前喊上一句她沒有生過孩子的好。」朱福寧感慨無比,對裕王的蠢又有了新的認識,不得不服氣。
要是大明真在這樣的人手裡,大明不亡都天理難容。
「皇上震怒。」何公公還得把這個情況告訴朱福寧,畢竟他們這就馬上回到皇宮,朱福寧身上的事情同樣不少,要是有什麼人繼續給朱福寧上眼藥,未必見得嘉靖會一直認為朱福寧無錯。
朱福寧勾起一抹笑容道:「知道了。」
何公公立在朱福寧身邊,朱福寧不管做下什麼樣的事,從來都沒有避過嘉靖,無論是好的壞的。
哪怕是朱福寧對所有人的算計,包括對裕王的,朱福寧都坦蕩的告訴嘉靖,一切都是在嘉靖的默許之下朱福寧才開展的。
但是,有時候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講理,至少在何公公看來,他們的陛下算不得一個講理的人。
北京,朱福寧還是回來了。
回來歸回來,無論有多少事等著朱福寧,朱福寧第一時間都是去給嘉靖請安。
「父皇。」朱福寧立在嘉靖的跟前,幾年不見,嘉靖怕是這幾年讓人氣得有點狠,尤其是裕王,看起來很是憔悴。
看見朱福寧的時候,嘉靖招手讓朱福寧上前,滿臉的歡喜。
「父皇怎麼瘦了?」朱福寧第一眼便注意到嘉靖的臉瘦了,道袍都有些鬆了。
嘉靖笑笑道:「無妨,父皇沒事。」
一句沒事,朱福寧道:「父皇定要萬壽無疆。」
聽到這話,嘉靖道:「如今這天底下都是盼著我死的人,萬壽無疆,不過是一句空談,怎麼可能萬壽無疆。聽說你裕王兄的事了?」
「聽說了。」這麼大的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朱福寧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不是說笑嗎?
朱福寧與嘉靖對視問:「裕王兄的身體到底如何?」
這個問題非常關鍵,要是裕王廢了,當如何?
「太醫還是同樣的話,好生靜養,一定要靜養。」嘉靖陰翳的說出這番話,朱福寧聽著頷首道:「只要靜養能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嘉靖的視線落在朱福寧身上,朱福寧察覺他的目光有些不同,問:「父皇有什麼事?」
事情是有的,只不過嘉靖明顯並不想細說。
「你既然回來了,里里外外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便在京都好好休息吧。對了,我已經派人押戚繼光進京。」嘉靖最後補上的那一句話,聽在朱福寧的耳朵里,朱福寧一愣,「通敵叛國?」
嘉靖與朱福寧道:「戚繼光近些年的功勞有些太大了。」
聽著這樣的話,朱福寧道:「父皇,我的功勞比他還大。」
戚繼光是戰功,實打實的功勞不假,朱福寧的功是什麼?是朱福寧滅了一個一個士紳,是她殺了一個又一個的朱家宗氏,是她將土地平分到百姓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