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一邊笑,淚水沾濕了面容,她望向肖雨飛的眼神有失望,有怨恨,更多了幾分決絕。
可肖雨飛急忙解釋道:「茹娘,你寧可相信一個閹狗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同床共枕的丈夫?」
何公公不動如山,早已習慣旁人對他的辱罵。
「我一直以為你是值得我託付終身的人,哪怕當時父母反對,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你,傾盡家業為你所用。到最後,你為了另結新歡殺了我的父母?我茹娘並非死賴著你的人,但凡你一句話,我們和離便是。你為何如此趕盡殺絕?」茹娘想不明白,有些人的心怎麼能這樣的狠。
「自然是捨不得你的家業,與你和離,你的家業還是你的。」何公公非常及時的填補遺漏,滿足茹娘的所有疑惑。
朱福寧不禁側過頭打量了何公公,這位話有點多。
不過朱福寧並不介意。
茹娘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竟然吐出一口血,何公公不屑之極的道:「為了這樣一個賤男人吐血?」
朱福寧??罵那麼髒的嗎?
下一刻茹娘突然衝過去,一刀捅在肖雨飛的身上,沒有人能夠想到茹娘會動手,連肖雨飛都是。
震驚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茹娘。
此時的茹娘聲音冷酷的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話音落下,茹娘更用力一捅,再一拔,血濺四射,肖雨飛口吐鮮血,卻發不出聲音。
「雨飛,爹。」肖家的人至於此才完全反應過來,想要撲過去看上肖雨飛一眼,可惜被錦衣衛死死的按住,一個都動彈不得。
朱福寧同樣驚訝,想著有些事沒準需要肖雨飛補充補充,餘光瞥到那第2回 見面的人,有他也成。
比起肖家人的悲痛,憤怒,某個人相對比較平靜,好像這些事同他沒有多少關係。
「鍾茹娘,我要殺了你。」後來居上的女人,親眼看到丈夫死在別人的手裡,恨不得衝過來撕了茹娘。
茹娘淚還在落,望向女人時,回頭沖朱福寧問:「公主是否還有別的事要問。」
「有他足矣。」朱福寧指了某個男子,茹娘懂了,上前毫不猶豫的將刀捅入叫囂的女人身上。
肖家的人於此時才怕了。
肖遙同樣也不可置信,質問茹娘:「你在幹什麼,你殺了爹,還想把我們全都殺了嗎?」
「你知不知道,鍾家一百三十餘口皆無一倖免?」面對女兒的質問和不認同,茹娘心如刀割,但她也希望女兒能夠明白,肖雨飛曾經對鍾家做的一切比她現在做的還要狠絕。
「你心疼你的父親,心疼肖家的人,心疼過鍾家人,心疼過我嗎?你父親做下的樁樁惡事,哪一件少得了她?既然少不了,為何不能讓她付出代價?」
丟下這句話,茹娘的刀再一次起落,毫不留情的扎入那一個叫囂的女人身上。
肖遙想控議,想指責。可茹娘說錯了嗎?
心疼肖家人的肖遙,想過茹娘得知自己的丈夫殺害了自己的父母,更把女兒養成她的仇人,她又是怎麼樣的一種心境嗎?
「夠了。」何公公眼看茹娘待要繼續動手,出言打斷。
「公主在此,你的家事莫污了公主的眼。」何公公阻止的原因只有那麼一個。
朱福寧很想說,難為何公公記得她在這兒。
「公主但有疑惑,在下王瑞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公主保我們師兄妹一命,我們與肖家之間從前只是交易,這份帳本是我從肖家偷來的。那日入趙王府本意是要借刀殺人。」某個一直不吱聲的男人,終於在此時開口,並不介意讓朱福寧知道,他其實也有很多心思。
肖遙本已大受震撼,聽清王瑞的話後,脫口而出的質問是,「你也要置肖家於死地?」
王瑞嘴角噙笑,冷聲答道:「自然。肖雨飛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有些彎彎道道,何必追究。
肖雨飛都能幹出殺了妻族的事,又敢炸毀河堤,還有什麼事會是他不敢幹的?
朱福寧與茹娘道:「肖家的人憑你處置。」
不在她跟前,茹娘想如何就如何。
何公公也是這個意思。
可對肖遙來說,眼前發生的一切對她如同晴天霹靂,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父親為生母所殺,他們是夫妻,卻有血海深仇。
她怎麼辦,她以後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