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可以,可不能隨便亂幫,誰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是不是一丘之貉?
想到這一點,朱福寧尤其跟茹娘直言,「我從不問你從前的事,眼下的情況,你與這些人分別將近十年,物是人非,你確定你了解他們?」
茹娘和黃錦達成的交易是,茹娘盡心盡力教朱福寧武功,他幫茹娘尋回家人。
可是茹娘找回的家人如何?
一個女兒咄咄逼人,辨不清眼下的情況。丈夫不發一言,另娶她人,另有兒有女了。
「請公主盡力周旋,茹娘願意此生都隨侍公主左右。」茹娘低下頭,並沒有回答朱福寧問出的問題,她知道種種變故如果朱福寧不願意出面,
他們一家子誰都逃不了。
朱福寧掃視過那些人,隨後極其不善的回上一句,「茹娘,我並不缺隨侍左右的人。」
如果當年的茹娘不清楚朱福寧身邊都會有些什麼人,這些年下來她該體會到了。
說來茹娘也算運氣好,否則也到不了朱福寧的身邊。
茹娘的背在這一瞬間垮了下來。
她一無所有,除了自身外,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跟朱福寧談籌碼。
可是她僅剩的那點東西在朱福寧眼裡何嘗不是相當不值一提。
朱福寧再一次上前將茹娘扶起,「你受了傷,去看傷吧。我承諾過你的事會盡所能做到。但是,需要他們配合。現在你去包紮傷口,我和他們聊。他們在利用你,你不介意他們的利用,他們有求於我,絕不是這般姿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與他們計較,不代表我會任由他們擺布。」
話都說白至此了,倘若茹娘不懂,朱福寧當真能夠不管不問。
朱福寧捏了茹娘的手,「你要信我。」
比起這些已經闊別多年不見的人,朱福寧的為人處事茹娘該信得過。
「謝公主。」茹娘也明白,朱福寧有她自己的難處,故而她該退一步的時候自該退一退。
為這些人求來一個機會,已然不容易,她不宜得寸進尺,企圖對朱福寧綁架,甚至對朱福寧諸多要求。
茹娘退了出去,未必沒有人想攔下茹娘,一如朱福寧所言,他們很聰明的企圖利用茹娘,也有人明白,朱福寧看透他們的把戲,如果他們執意將茹娘捲入其中,讓茹娘左右朱福寧,絕不可能。
「在下與茹娘重逢以來,茹娘從來沒有說過這些年跟在公主左右。在下肖雨飛。」茹娘曾經的丈夫終於在茹娘離開後站出來,與朱福寧作一揖,也自我介紹了。
朱福寧緩緩走回落座,不以為然的答道:「縱然茹娘不提,茹娘的言行舉止大變,一應用度皆出自大內,你們不可能無所察覺。茹娘為人本宮不需要你們告訴我。想要救你們一大家子,你們據實相告。否則便請吧,我不會強人所難。」
確實不打算強人所難的朱福寧,給了肖家人選擇,實際上呢?
他們一家子能保全性命,虧了朱福寧派人護衛。
「你們也不必費心如何哄我,我既然能讓人救了你們一家,你們家的情況我亦瞭然於胸。」換而言之,眼前的一家子但凡試圖欺騙朱福寧,怕是行不通。
肖家的十餘口人,心底的很多盤算在朱福寧的警告下,叫他們不敢輕視眼前稚氣未脫的少女。
「這份帳本是我們作為中間商所有。」最終,還是肖雨飛再一次拿出帳本遞到朱福寧的跟前,告訴朱福寧這份帳本是怎麼回事。
「炸河堤的是你們。」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肖家人一時不敢吱聲,朱福寧拍案而起,「行此傷天害理之事,你們以為我還會為了茹娘護你們?」
此時茹娘之女肖瑤激動的解釋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無奈?你們也敢道一聲無奈?」朱福寧眉宇間儘是冷意的回答,視線落在肖家的所有人身上,「這樣的話你們出去跟受災的百姓解釋,你們看他們信不信?」
做錯了事一句無奈就想擺脫,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朱福寧眼神如刀,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活剮了他們。
「公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我們有過,難道指使我們的人就沒有嗎?」這一聲質問出自肖雨飛之口。
「所以趙王死了,我親手殺的。」朱福寧毫不在意的向他們道破這一事實,「你的人沒有告訴你?」
一瞬間,肖家人的臉變得慘白,朱福寧親手殺了趙王這個事他們當然有所耳聞,讓他們想像不到的是,朱福寧怎麼敢。
大明的親王,哪怕朱福寧是大明的公主,她怎麼敢直接殺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