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將趙王府的所有帳本送過來,所有的人都喚來,我親自問問,了解了解趙王府的事。」既然明了何公公的態度和黃守中他們並無區別,好說,朱福寧也並不想開掛的知道所有事情,轉頭乾脆利落的問人。她想知道的事總有辦法查下去。
「公主,昨天送錢的人都捉住了,先問他們?」紫蔬給朱福寧出主意。
朱福寧也被紫蔬提醒才想起,對哦,她手裡捏著的人不只是一波,那未必不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何公公眉頭跳了跳,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把他們帶上來。對了,他們送了多少錢?」朱福寧決定先問問某些送上門捉了一個人贓並獲的主兒,也想起另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沒問。
「十萬。」紫蔬早知道朱福寧打算黑吃黑,報出一個數。
朱福寧聞言相當嫌棄的道:「那麼摳?」
這回連何公公都忍不住開腔了,「公主,十萬兩還摳嗎?」
那可是十萬兩。
「不夠軍中一日的開銷。不摳嗎?」朱福寧非常認真的反問。
這樣一比,十萬是摳了點。
如果死去的趙王知道他因為這回事把命都丟了,絕對願意將全部的身家都上交的。
朱福寧揮袖道:「罷了罷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嫌。把人帶上來,我親自問。另外給守中他們傳信,速來。齊源那裡隨了他去。讓他們記得放出消息,好讓浙江的人都知道,這漕運的帳本我看過了,裡面的問題我都知道。啊,讓他們把帳本帶上。」
朱福寧想了想終又補上一句。
何公公的心再一次被提起來。
朱福寧這是要幹什麼?
齊源
那裡管的是漕運,這個事何公公清楚,朱福寧說已經察覺漕運中的種種問題,到底都發現了什麼?
何公公心頭直跳,一時竟有一種唇乾舌燥之感。
「啊,這樣嗎?這樣一來不僅是各位王爺不安,怕是整個江南的官場都會不安了。」紫蔬聽清後咂了咂舌,非常實誠的冒出這句話。
哎喲,朱福寧以前真沒發現紫蔬有意思,這會兒重重點頭道:「要的正是他們不安。我在想,他們會不會動了殺心,聯手置我於死地。」
真,何公公一點都不想再聽朱福寧開口。
可是如果那些人生怕事情敗露,觀朱福寧才到浙江,一個照面抄了趙王的家,又殺了趙王,此事傳揚出去,試問整個江南對朱福寧又將是怎麼樣的感官?
何公公不自覺捏緊了手,朱福寧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樁接一樁的事,朱福寧似在誘別人出手。
意識到這一點,何公公控制不住的抬頭望向朱福寧。
朱福寧正好也看向他,「你在江南久矣,你認為他們會對我動手嗎?」
要命啊!
「回公主,他們豈敢。」何公公無論心裡怎麼想,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朱福寧絕不能在江南出半點岔子。
朱福寧笑了,「我倒挺希望他們敢的。那可就熱鬧了。」
這算哪門子的熱鬧?
「公主,倭寇進犯,若浙江大亂,並非好事。」何公公不得不提醒朱福寧這一句。
倭寇接二連三的進犯,江南的情況並不好,朱福寧別鬧!
「正因為倭寇進犯,有人才像是捏了一塊免死金牌一般,逼得父皇也得投鼠忌器。」朱福寧一語道破好些人的小心思,仗著外患,不斷的利用倭寇牽制朝局。
何公公沒聲了。
「公主,這都是以後的事,要問人嗎?」紫蔬打斷朱福寧和何公公之間的交談,但問一句準話,朱福寧還要不要問人?
「帶上來,泡幾壺好茶。」朱福寧既然要問,覺是睡不了的了,她是睡不著不假,也要顧念顧念身體的本能,喝茶提神吧。
何公公抬頭看朱福寧往正堂走去,應下一聲是。
轉頭瞥過早已斷氣的趙王,相當的嫌棄,怎麼就這樣犯朱福寧的手裡了呢。何公公滿腦子暫時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派人送信回京,問准了主子的打算。
朱福寧親自問人,到底問出了什麼,又沒有人敢詢問朱福寧。
不過朱福寧到浙江的消息一經傳揚出去,很快便有人給朱福寧送帖子,無一例外的希望能來拜見朱福寧。
對於朱福寧住在趙王府上的事,趙王都死了,趙王府家眷暫時沒有說是怎麼處置,又有誰敢多嘴多舌的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