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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頷首認可無比朱福寧的話,末了示意朱福寧,「那你說說,觸龍說趙太后其中心為何。」

雖說嘉靖詫異朱福寧說到觸龍說趙太后,未必沒有考較朱福寧之心。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中心思想在此,朱福寧答得流利,嘉靖沒有反應,朱福寧道:「康妃娘娘行事或許有悖父皇之意,但她不失為一個愛子的母親。」

「為人母者,教子骨肉相殘,這也是一個好母親?」嘉靖面容驟然冷了下來。

本以為朱福寧會因為他的變臉心生畏懼,不料朱福寧分外肯定的答道:「對裕王兄而言她是。」

過於肯定的話連黃錦都不禁側目以對,朱福寧真不怕引起嘉靖不滿?

「父皇覺得康妃娘娘沒少在裕王兄耳邊說三道四,亦或者攛掇裕王兄,才會有裕王兄對我不滿,一言不合對我動手。可是,我才一兩天不見父皇都會很想很想父皇,他們都多久沒有見到父皇了?我想讀書,我想習武,我見到了父皇能跟父皇說,他們想要能跟誰說?」朱福寧僅僅是用自己的經歷告訴嘉靖,尋不到嘉靖的康妃母子,為達到目的劍走偏鋒,一切都算情可有原。

嘉靖一時沒有作聲,對朱福寧而言無疑是在告訴朱福寧,她說的話嘉靖聽進去了,也願意聽下去。

黃錦目光流露出笑意,誰能想到朱福寧會以己度人呢?

「父皇不高興的是不僅康妃娘娘,外人也在想方設法離間我們的骨肉親情,為此,父皇罰了好多人。貪贓枉法者,當依法處置。父皇不高興有人挑起我和裕王兄之間相爭,讓我們骨肉相殘,我看父皇對康妃娘娘動手也怕有人企圖離間父皇和裕王。」朱福寧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可能再停下,也顧不上她的年齡問題,嘉靖既然想試底,行,她且露一回底。

此話落下,無論是嘉靖亦或者黃錦瞳孔都一縮。

這並非沒有可能。

「一個是父,一個是母,康妃娘娘為子不計生死,若因父皇之故而喪命,定會在裕王兄心間留下不可抹滅的傷痕。子不能怨父,總會有人千方百計挑起怨恨。人心是最經不起挑撥的,裕王兄尚年幼,最是容易被人欺騙的時候。哪怕父皇命人三緘其口,有心人也一定會在將來告訴裕王兄今天發生的種種,彼時裕王兄該有多痛苦?父皇,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康妃娘娘能為裕王兄計,您不能為裕王兄計一計嗎?」朱福寧深吸一口氣,丟下最讓嘉靖顧忌的一句話,「而且,萬一有人的目的正是父皇和裕王兄父子反目呢。」

嘉靖本來隨性而坐,聽完朱福寧的話後,腰板不由直挺,微眯眼睛,眸中冷意越濃。

考慮到外臣連朱福寧一個女孩都不放過,定是沒少在康妃或者裕王面前說朱福寧的不是,否則裕王怎麼會開口閉口一個傻子,毫不掩飾他對朱福寧的不滿。

嘉靖焉能容忍有人挑起他的兒女相爭。連這樣的忌諱都不懂,試問人心已然淪落到何種地步?

飽讀聖賢之書的進士,他們讀的書沒能讓他們記下最基本的道理,嘉靖唯有用別的辦法教會他們這些道理。

可是,如果嘉靖的這些反應也被人算計在內呢?

嘉靖以為他們想挑撥的僅僅是兄妹之情,結果人家沖的是父子反目成仇。

無論嘉靖怎麼樣,都不可忽視一點,他現在只有裕王一個兒子。

謀劃長遠,不僅是一年兩年,極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嘉靖瞬間意識到朱福寧並非危言聳聽,而是這一切都有可能。

那麼多年了,底下的臣子並非全然摸不透他的心思,極有可能從一開始嘉靖所有的反應都在他們的算計中。

「父皇,胡大人說,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沒有了都會好可憐。」朱福寧依在嘉靖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想必自幼失父失母的嘉靖一定對此深有體會,總歸嘉靖不會希望他的兒子將來也跟他一樣的可憐。

果不其然,嘉靖在朱福寧靠在他臂上的那一刻稍稍一僵,望向黃錦,「去,告訴康妃,她要顧念杜家也該顧念顧念裕王,倘若她願意為了杜家棄裕王於不顧,讓她自己跟裕王說。」

黃錦半點不曾遲疑,迅速出門。

朱福寧吁一口氣,想必康妃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看來胡宗憲確實有本事。」朱福寧的分析落在嘉靖的耳朵里,不能說嘉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親耳聽到還是讓嘉靖有些驚嘆。

朱福寧第二次聽到嘉靖夸胡宗憲了,重重點頭道:「父皇為我挑了一個極好的先生呢。」

到頭來又夸到嘉靖的頭上。

嘉靖思考的是,有些人要是存了那樣的心思,他現在的處境似是

進退都在別人的算計里了。

這並非嘉靖想要的結局。

因此,嘉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朱福寧的身上,問:「有人算計父皇,無論父皇是進是退,似乎都如他們所願,你認為該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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