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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跟胡雯萱說不行。

胡雯萱非要纏著她問到底:「為什麼不行?」

翩翩想了想說:「他不夠憂鬱。我比較喜歡憂鬱的那種類型。而且,他一看就身上沒有什麼故事。」

胡雯萱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憂鬱?噢,我知道了,你喜歡花澤類那樣的?」

翩翩一本正經地說:「差不多吧,他要有故事,還要有內涵。我不喜歡膚淺的男人。」

胡雯萱點點頭,拍拍她肩膀說:「我懂了。不過你能不能就在夏令營的時候假裝喜歡他。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追他們了。等夏令營結束,我請你去網吧玩。」

翩翩聽進去了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

夏令營的那幾天,她跟著胡雯萱食堂,體育館,籃球場,溜冰場四處跑,尋找各種機會跟陳騫和徐雲超搭話。

夏令營結束,胡雯萱兌現承諾,回家把東西一放,就帶著翩翩去網吧,爽快掏出五十塊錢,不僅請上網,還請她喝冰可樂。

傍晚,她們從網吧出來,路過陳騫爸媽賣豬肉的菜市場,胡雯萱又跟翩翩說進去看看,兩個人進去直奔豬肉攤,還沒走近就聽到罵人聲,暗淡的暮色里,只見陳騫的爸爸雙目赤紅地舉著把剔骨刀,一邊罵一邊往陳騫的頭上使勁敲,有人看熱鬧,沒人勸和拉。

兩個人嚇得又跑了出去。

「他會不會被他爸爸打死?」翩翩有點擔心。

胡雯萱置若未聞,自顧自義憤填膺:「他爸真的好嚇人。怎麼能這樣。」

翩翩問:「那我們再進去看看?」

胡雯萱卻斬釘截鐵地說:「不!萬一他連我們一起打怎麼辦?」

就在初三開學前的一個禮拜,陳騫一家三口在從老家揚州返程的高速公路上出車禍,陳騫跟他姆媽受輕傷,而拿著剔骨刀敲兒子頭的陳父當場去世。

初三一開學,陳騫手上打著石膏過來上學。

雖說死了父親,但是他的神態看不出來什麼特殊,照舊每天嘻嘻哈哈,跟人追逐打鬧。

過了兩個星期,等他手上的石膏卸下,他卻突然不來上學了,到他家裡去也尋不見人。

陳騫失蹤了一個月,再回來上課的那天,他是被陳老師帶進教室的,沒有背書包,兩隻手插在褲袋裡,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個月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陳騫是從這個時候突然開始自我放棄的,逃課缺課變成家常便飯。

他經常到下午才來學校,他們在上課,他就在教室外頭徘徊,卻不進來,像個旁觀者,笑嘻嘻地立在窗前張望,故意扮鬼臉做怪腔引人發笑,等到老師去開門,他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數學考試,他就只寫最後的一道大題,其餘時間趴在課桌上睡覺,但是這道大題全班只有他一個人做出來了,他的分數就是一道大題的分。

差不多所有科目的老師都放棄了他,認為他無可救藥,只有陳老師還在堅持,她開始每天逼迫陳騫跟著她回家,盯著他完成作業。

陳老師還讓身為班長的蒲悅幫忙,利用課餘時間給他補落下的功課,蒲悅氣不過就跟翩翩抱怨:「他自己想破罐破摔,為什麼要拉上我!」

她越說越煩躁,又開始扯自己頭髮:「快要中考了,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要管他!」

蒲悅越煩他,陳騫越要火上添油,面孔上掛著戲謔的笑,每天張口閉口地追著她喊師父。

體育課上,他們兩個人聽從陳老師的安排留在教室里,蒲悅替陳騫補課。

翩翩和胡雯萱偷溜出去,貼在教室窗前往里張望。

翩翩看到他們坐在一前一後兩個座位,蒲悅的臉色很難看,嘴巴緊閉一言不發,自顧自埋頭做物理作業。

而陳騫把頭歪靠在桌子上,拿了支筆無聊地轉來轉去,還在嬉皮笑臉地跟她說著一些什麼。

翩翩後來跟蒲悅說:「你們兩個人真的像《我為歌狂》里的男女主。」

蒲悅很沒情調地「呸」了一聲,恨恨地說:「像個屁!像唐僧和孫悟空還差不多!」

第11章 .真的不可以(下篇)

初三寒假裡,翩翩立在新華書店的磁帶架前駐足半天,把蔡依林的新專輯拿起又放下。

她口袋裡統共揣著五十幾塊錢,壓歲錢的大頭像往年一樣被姆媽沒收保管,一盤磁帶要二十多塊錢,一下子就去掉一半,想想有點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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