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一瞬,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戚荷一眼瞧見榻上昏睡著的許凌笙,若有所思地佇立在門口,沒有轉身。
「我到了。」
曲臻將手裡提著的燈籠交還給戚荷,淺聲道:「縣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別忘了喝藥。」
戚荷沒有接過燈籠,只是將目光鎖定在許凌笙身上:「你們尚未成婚,為何同住一室?」
曲臻如實道:「莊上的下人說,原本與我同住一間的是二夫人,但許郎私自與她調換了房間,還叫我不要告訴外人......」
曲臻說著低下頭,只覺一道鋒利的視線掃向了自己。
「若你不想與他同房,今夜可以睡在我那兒。」
戚荷這話像是泥地上長出來的救命稻草,叫曲臻一下子雀躍起來。
「真的嗎?」她猛地抬起頭,向戚荷確認道:「可縣主你不是該與許少爺......」
「我們分房許久了。」
戚荷冷著臉回了這句,接著將曲臻從房內拉出來,單手闔上房門,領著她朝自己的房間走。
第78章 夜遊(5)「所以你才將婚期一拖再拖……
戚荷房內有股淡淡的檀香,聞起來與她本人一樣,叫人安心。
進屋後,她將食盒放在桌上,行至櫃前拿出一個瓷瓶,交給曲臻,叫她塗在傷口上。
曲臻塗藥時,戚荷便坐到她對面喝藥,不時打量她兩眼,片刻後開口問道:「你這身衣服,也是三郎給的?」
「不是。」曲臻答:「這件是自己帶的。」
她隱隱有種感覺,戚荷與她印象里那些需要仰賴男子的文弱女子不同。
她方才望向許凌笙的目光滿是厭棄,再聯想到先前在飛雲閣見到的那位左擁右抱的許少爺,曲臻決
定打一個賭,賭賭看自己接下來的話能否讓戚荷打開心房。
「其實,我不喜歡那些繡工繁複、色澤艷麗的衣裳,我平日更喜歡穿深色,像身上這件玄衣,布料透氣輕便,穿起來要舒服許多。」
「所以,」戚荷道:「你出門不是為了透氣,而是為了躲他?」
「是。」曲臻垂下目光,將計就計地答:「我沒想到許郎會與梅姐姐換房,更不想與他同住。」
戚荷追問:「因為你們尚未成婚?」
曲臻本想篤定作答,又擔心這與她先前在許府的言行差別太大,令戚荷生疑,便悶聲道:「我也不知道,現在不想,成婚之後,也不知會不會變。」
「放心吧,不會變的。」
戚荷卻篤定道:「許家的男子都與許老爺一樣,表面上知書達理、用情專一,背地裡卻是見錢眼開、三心二意的好色之徒,成婚前許冠堂對我百依百順,結果還不到一年,他就在外頭有了新歡。」
早在飛雲閣,曲臻便已看透了許冠堂的為人,但念及戚荷不知曉此事,她還是裝出一副訝異的模樣:「可我聽許凌笙說,夫人一直催促大少爺納妾,是他執意不肯......」
戚荷冷哼一聲:「許家的天是禮部侍郎許攸之,他許冠堂說了可不算,真正不准許冠堂納妾的人是許老爺,他知道我之所以五年來都沒能為許家誕下子嗣,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戚荷抬眼看向曲臻,語氣平靜:「其實五年前我小產過一次,那時我剛發覺許冠堂的真面目,整日以淚洗面,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也未告知旁人,只是日日祈求送子娘娘收回我腹中的骨肉,不要讓它降生在這冰冷的牢獄。
「願望成真後,我便不再與許冠堂同房,許老爺得知此事後,逼著他想盡辦法與我圓房,只因嫁入許家的並非戚荷,而是金安縣主,唯有許冠堂與我誕下子嗣,他許家才能名正言順地從我戚家手裡奪過縣主之位。」
「所以,這也不是什麼治療風寒的湯藥......」
陰冷的目光落上面前的藥碗,戚荷幽幽道:「而是避子湯。」
「兩年前許老爺發覺我一直在暗中服藥,便不許我再出門,一切採買都交由下人代辦,從那時起,我只有返鄉探親和外出赴宴時才吃得上這藥,為了延長時效,我只能命藥師加大劑量,喝下這折壽傷身的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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