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太近了,他甚至能聽到對方細微的呼吸聲。
季雨又想起那枚落在面頰淚珠上的吻,想起那些被打斷的纏綿思緒。
一路安靜,直到回屋的門口。
季雨突然叫住岑之行:「哥。」
「嗯?」岑之行回頭,耐心等他的下文。
季雨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別的,難道要他問「哥,你是不是同性戀?」,亦或者坦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戀」。
都不太合適。
季雨猶豫半天,最後只囁嚅道:「沒什麼,哥。」
晚上四人在客廳吃吃燒烤聊聊天,開了一紮啤酒來配。
液晶電視放著陳導前些年拍的賠錢電影,聊著聊著提起岑之行,陳晟湊到季雨面前,毫不留情揭老底:「小雨啊……不,季小子,你可別被岑之行這頭大尾巴狼騙了,嗝,他、他年輕時候可瘋了。」
季雨眨著忽閃忽閃的眼睛,聽得認真,他對岑之行生命里他未曾參與過的時間很好奇。
「好像是大學那陣吧,岑之行跟家裡鬧矛盾,跑來我家住,還想拉著我去跳傘,上了直升機,三千五百米高空從上往下看,給我嚇得,他一溜煙就跳了,留我一個人跟那外國教練掰扯……我惜命得很,最後還是沒跳成。」
「我說這些是幹啥呢,就是給你季小子聽的,他有時候可瘋了,你別被他現在這幅溫文爾雅的模樣騙。」
季雨扭頭看身邊的岑之行,岑之行抿了口啤酒,似笑非笑盯著他。
季雨又扭頭看回陳晟,認認真真道:「行哥跟我說過他年輕時候玩極限運動的事兒。」
陳晟接過向影嵐給他挑完刺的烤魚舀了一勺吃,聞言「嘖嘖」兩聲,「這都坦誠布公了,真要搞純愛。」
季雨沒太聽懂陳晟話里的意思,歪歪腦袋,誠實回答陳晟最開始的問題:「我就想說,哥哥不會騙我的,真的不會。」
「啊,受不了。你倆秀恩愛別在我面前秀,受不了了。」
季雨一臉懵:「什麼秀恩愛,我沒有。」
岑之行低聲笑起來,把季雨拉近些,把扒好的烤螃蟹肉餵到季雨嘴裡。
「快別說了,他個孤家寡人經不起刺激。」
季雨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今天他們都好奇怪,是喝了酒的緣故嗎?為什麼說的話他都不太懂。
季雨後面也喝了點酒,岑之行餵的,他以為啤的自己能多喝兩杯,但還是高估了自己酒量,最後暈暈乎乎往沙發旁邊倒。
岑之行把人拉到懷裡靠著,輕輕抽掉季雨手裡握著的尖銳燒烤簽子。
什麼時候散場的他已經忘了,陳晟和向影嵐走的時候他也想去送送,起身時不小心碰撒了桌邊剩的半杯啤酒。
玻璃杯碰到季雨肚子再摔到地上,「砰」地一聲碎了徹底。
季雨小腹濕了大半,冰涼酒液把T恤短褲全部弄髒了。
許是喝了酒腦子不靈光的緣故,季雨愣了幾秒才想起把杯子扶正,剛要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