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雲音見危機暫時解除,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來。這才看清,他手中握著一隻打火機,不停的進行翻蓋點火,機身繞著他細長的手來回跳動,再往上看,男人撩起的袖子露出優美的肌肉線條,一舉一動間還能看見因使用力量而露出的青筋。
嗯,力氣肯定很大吧。
只是評價完,才忽覺他關注的地方不對,猛然移開眼,卻同樣捕捉到這人如墨深的瞳孔。
沒有禮貌盯著別人看還被當事人發現是種什麼體驗。
湛雲音現身說法:「那個……」
男人帶著口罩,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卻能從口罩微鼓看出,面部輪廓硬朗,鋒利銳眼此刻柔和下來,削弱了幾分距離感。
那人低頭看他,以為他是喜歡手中的打火機,將那物放在手心:「給你。」
湛雲音臉刷一下紅了。
這誤會大了。
湛雲音不好意思地接過,打火機還殘留著這人玩弄時留下的溫度,他握得指尖燙燙的。
他找這人幫忙,還順手拿了別人的東西,周扒皮都沒他這麼心黑吧。
遠處奔來的男人看著他轉頭就找了另一個男人,嗤笑聲:「還以為多麼貞烈,原來是看不上我。」
「哎,兄弟,不建議多我一個吧」
那人淡淡看過去,啟唇道:「滾。」
男人臉上的玩世不恭瞬間換了一副臉色,黑的滲人。
今天怎麼一個兩個都這般豪橫!
那人氣質冷峻,不說話時威懾力十足,只丟給他一個滾字便不屑於再次開口,而是挽起另外一邊袖子,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影子映在地上,漸漸將那人包住。
男人看不見一絲光,觸目而來的是這人陰森森盯著他的眼睛,如同狩獵的野狼看著逃不出的獵物。
莫名來的恐懼與壓迫令他一下摔在地面,連酒都清醒了大半。
稍稍估量一下武力值,發現自己打不過,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喝醉了腦子糊塗,這人讓給你好吧。」
沒等對方有所表示,站起來跑了。
轉到角落處才喊道晦氣。
湛雲音從未見過如此喜劇的離場,連連道謝:「今天謝謝你。」
「不謝。」男人似乎並未想過多言語,將他看了一眼便走了。
湛雲音目送他離去,念道好有個性。男人壓低的聲音清冽不帶有任何情緒,好像他在哪裡聽過一樣,有些熟悉。還沒等他想起來熟悉是為何,電話猝不及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