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容治是在利用溫雪威脅他,可他卻不敢拿溫雪來賭。
將士們只得一臉擔憂地在營地外候著。
容適下了馬,一路跟著賀釗進了營帳內,見到營內坐著容治,雖早有預料,可還是一瞬間面色晦暗,如陰沉的暴風雨將臨。
他單刀直入、字字如淬冰:「放了溫雪。」
容治冷笑:「說得好生輕巧。」
「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還真可以有。你若是撤兵投降,讓天啟歸順大遼,我就將人交出來。」
「你屢屢言而無信,憑什麼讓我信你?」
容治心中的不甘升騰而起,「既然如此,這條件便不必談了。」
容適定定看著他:「我可以答應你,但必須先讓我見一面溫雪,我要確保她平安無事。」
容治心道,看來他還沒蠢到說什麼便聽什麼的地步。
他微微挪開了視線,輕飄飄地開口:「哦……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了。」
容適眼神微眯,「你什麼意思?」
營帳之中寂靜了片刻,容治拿起桌上的杯子,奮力往地上一摔。摔杯為號,一群將士衝進營帳,將容適團團包圍。
容治唇角微勾,「兵不厭詐,我
可沒有與你談和的打算,誰能想到,你為了個溫雪,還真是什麼話都能信,如此羊入虎口、讓人瓮中捉鱉的蠢事也做得出來,當真是個笑話。」
然而,面對他的嘲諷,容適面色不變,只道:「溫雪呢?」
「你如今插翅難飛,還有功夫關心別人?我便好心告訴你,溫雪她……已經死了!她在林中逃跑之後,就跳進了河裡,她從來沒有來過大遼。」
長劍團團包圍著容適,他一句話未說,臉色越發地冰冷下來,雙手也在無意識中越攥越緊,直至指尖發白,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原來,她就在那條河裡,他卻堪堪與她錯過。
容適本就眼底發紅,此刻血絲暴增,更是一片猩紅,環顧了一圈周圍之人,他飛速抽出腰間佩劍,將這些人的劍挑起,發出鐵劍利刃摩擦的嗡鳴。眼見士兵又要衝上來,他側身一個掃腿,連著踹飛了幾個人,於人堆中開拓出了一條路,直接闖出了營帳之外,卻又衝過來一批整裝待發執劍舉槍的士兵,擋住了他的去路。
忽然之間,天冷了下來,送來寒風烈烈。
寒風席捲之處,開始漫天飄雪,白茫茫的景下,卻有滴滴血紅飛濺,混雜在飄散的雪花之中,襯得格外刺眼。
他便是在這樣的白雪飄飛下,殺出一條血路。
…
第53章
似乎就是剎那之間,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白雪飄揚,剛落入人間,便被摻上了奪目刺眼的血紅,刀光劍影,容適執劍的掌心在振刀之中逐漸麻木。
叫囂著的敵人手持長槍一輪接一輪的蜂擁而上,疼痛與冰寒交織,令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可他還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便不能讓自己倒下。
不知多久,營外兵馬紛亂,撥開重重胃口,殺出一條血路後,容適終於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那血泊中,很快落下了片片雪花,他用模糊的視線瞧見了,心中生出一陣愧疚來。
他竟讓這純白無暇的雪,沾染上如此骯髒的血。
下雪了,那他的雪兒呢?這一場紛飛的雪,是他的雪兒來看他了嗎?
痛也感覺不到,冷也感受不到之時,他快要闔上雙眼,耳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
遙遙傳來,如靡靡之音。
「子安……子安!」
是溫雪的聲音。
是夢嗎?他經常在夢裡夢見。
……
溫雪自通州一路馬不停蹄趕到荊州城附近一帶,恰好遇到元科將軍帶著騎兵埋伏在荊巍坡下。
於是此時,她騎著馬,緊緊跟著元科將軍帶著的兵馬。
面前之景一瞬刺痛她的雙眼,只見容適渾身是傷,紅痕刺目,已然支撐不住,屈膝就快跪倒在雪地里,卻用長劍插進地里,支撐住倒下的身軀。
溫雪大喊了幾聲,聲音穿透人海傳進容適耳里,他才有了些反應,想要起身抬眸看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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