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北地一直在下雪,營帳再保暖,寒風也總從縫隙里鑽進來,將士們乾脆在營帳外生火取暖。
溫雪便在營帳里抱著湯婆子暖著,陪著容適,倒也還算溫暖舒適。
不知不覺,她就枕在容適床側睡了過去。
容適只覺意識昏昏沉沉。
逐漸恢復清明之前,腦中閃過許多紛雜的記憶。而他閉眼之前,最後一絲記憶是……是溫雪。
她好好的,她沒有事。
這是夢嗎?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先入目的是營帳床簾,再往下移,是溫雪恬靜的臉龐,她正在床邊趴著睡著了。
無比真實。
這不是夢……
他心中沉重的石頭終於放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碰一碰她。指尖落在她的發間輕撫,溫雪睡得淺,感受到他那微涼的觸感,立刻睜開了眼。
見到他醒了,溫雪趕忙激動地起身,朝營外提了聲道:「郝太醫,陛下醒了……」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容適一把拉住了手,拽了回來,讓她靠在自己身前緊緊抱住了她。
感受到他起伏的情緒,溫雪頓時噤聲,安分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半晌,他發出無聲的喟嘆,然後道了一句:「雪兒,我……很想你。」
溫雪亦緊緊擁住了他,喃喃低語道:「子安,我也是。」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
「陛下傷勢恢復得如何?可還會落下什麼病根?」溫雪謹慎地問。
郝太醫方才將容適的傷勢又檢查了一番,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告訴溫雪了。
「皇后娘娘,陛下體格健壯,傷勢好得很快,只要好好休養莫要讓傷口裂開,便無事了。」
溫雪這才短暫地放下心來。
郝太醫有些無奈,陛下這一看便是平日會習武的體格,又年輕力盛,皇后娘娘怎的還讓他一遍遍地診治呢……
除了身上隱隱有些傷口作痛,容適本也已經覺得自己無事了,可瞧著溫雪一臉擔憂、眼裡只有自己的模樣,他心中竟是升起一汩汩熱意和滿足,這種感覺,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還是頭一回。
原來不需要自己強硬,只需這般受點傷……她便會格外關心自己。
若是可以一直這樣被她關心著,往後他多受幾次傷,好像也不錯……
……
北地的冬季比京都城來得更早一些,前些日子下了一場大雪,如今便開始積雪了。
先帝在時,軍中條件艱苦,吃的都是粗食,但近日接連打了幾場勝仗,軍中得了一批牛羊肉。京都又命各城送來了一批批糧草、厚衣,如今裝備充足,要什麼有什麼,冷風蕭瑟也不覺得冷了。
於是元科便帶領著眾將士,在軍營之中一邊烤火取暖,一邊吃肉犒賞、振奮人心。
先帝不重武,定北侯又謀逆失敗,定北軍雖日日操練,卻已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打過勝仗,軍中頓時人人士氣高昂,喊著要將北遼「收入囊中」。
篝火炊煙升起,火光之中架著一頭大肥羊,一群將士映著火光坐在地上。
容適與溫雪也與眾將士一塊坐在篝火堆之中,如普通的將士無二。
其他人都在分羊肉,溫雪為了讓容適好好養傷,除了分肉外,還特意讓人煮了一碗肉湯。
將熱騰騰的肉湯端到他身邊,見他仍是沒有自己接過碗去吃的意思,溫雪便湊過去悄悄問:「你的手還沒好嗎?」
這幾日,他說自己手傷了,不便動手吃飯,於是他的吃食都是她一口口餵給他吃。可這麼多日了,他的手怎的還連碗勺都拿不了?
「還未好……雪兒這是嫌我,不願再餵我了嗎?」容適看著她,語氣有些「委屈」的意味。
溫雪無言一瞬,立即反駁:「自然不是……只是這裡這麼多將士在呢,還要我喂,豈不有損你的威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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