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眼睛一紅,用力眨了眨眼,晶瑩的淚花就要從眼裡眨巴出來。
容適看著她這般小女兒家的嬌嗔模樣,忍不住喉結微動,壓下了那酸澀之感,趕忙回摟她,開口辯解。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後悔。」他此生最不後悔的事,就是與她成婚,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如此。他只怕她後悔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今早,他酸意橫生,無處發作,只好讓自己先冷靜冷靜。
走出院門之時,他又覺得不放心她,忍不住按照過去的習慣,讓手下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可是方才一見她,他忽然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如果她註定不會愛上上一世原本的他,卻可以愛上今世的他,那他演一演,演出她喜歡的樣子,也不是不可以。
比起做自己,他更想要她愛他。
於是眉眼都柔和下來,將她緊緊嵌入自己懷中,低聲問:「我只是方才忙昏了頭。雪兒昨夜睡得可還好?」
溫雪本就是想發作一下,讓容適恢復平日的模樣。現下看他不再如剛才般沉默,溫雪便立刻笑了開來。
說起昨夜……
溫雪頓覺羞澀起來,臉色微紅。
最後都是累得昏過去的,醒來時都已日上三竿,睡得能不好嗎?
「你故意這麼問的是不是?」
「我沒有……」
她那質問,看似責怪,實則嬌嗔,這是在對他……撒嬌?容適有些無奈,心頭瞬間一軟,如同被一團棉花包裹一般,軟綿綿的。這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待遇和體驗,如今感受到了,竟是有些通、體、舒、暢的快意。
他伸出手,覆在溫雪的臉頰上,指尖輕輕柔柔地揉搓,接著又從她脖頸處穿過,落在她的後頸。而她的眼裡儘是羞澀與含情脈脈。
手掌輕輕用力,令她靠近自己,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溫聲細語道:「雪兒,我好想你。」語氣裡帶了些滿足的喟嘆。
溫雪笑了一聲,眉眼彎彎,奇怪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可我還是想你。」
溫雪熱了臉,「你今日怎麼怪怪的。」
「或許是,與你成婚,被喜悅沖昏了頭腦,覺得不真實極了。」
覺得不真實啊……溫雪聞言,直接踮腳湊近了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隨即離開。
「這樣,可有實感了嗎?」
容適咽了口口水,眼神微眯,逐漸危險,出口的話卻是:「還是沒有。」
溫雪再次踮腳啄了他一口。
「如此呢?」
「還是沒有。」
溫雪羞惱,錘了他一下,「你又是故意的吧……」
然而話沒說完,容適就直接傾身兇狠地封住了她的唇,令她要出口的嗔怪悉數咽了回去。
溫雪從唇齒間流露出幾聲驚呼,卻在輾轉之間斷了聲音,轉而又沉溺於他的親昵,只餘下雙方喘息的鼻息之聲。
半晌過後,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容適才放開了她。
容適聲色喑啞:「要這樣才有。」
溫雪:「……」他果真是天賦異稟,昨夜還吻得略顯生疏,今日便如此技巧嫻熟,令人慾罷不能。
忽然之間,容適直接俯身將她抱起,天旋地轉之間,溫雪已坐在了書房桌案之上,恰好比他高出了半個頭,他只需微微仰頭便能與她的唇齒嚴絲合縫,再次深深吻上。
情到濃時,他又忍不住將她打橫抱起,置於了床榻之上。
突然意識到事情的發展開始失控,溫雪又急又羞地推開他,「我剛洗完澡呢……」
容適也急得很,「一會兒再洗一回。」說完,他又一頓,強調了一句,「與我一起洗。」
剛要俯身,溫雪又推他,「你,你不是還要公事要做嗎?」
容適惱道:「隨他去吧。」
「你怎的能白日宣……」
沒說完,立刻就被封住了唇。
今日這一回,不知怎的,他似乎格外賣力,在她身上通通吻了一遍,從頭到腳都沒有放過。
容適喘著粗氣,看著溫雪渾身泛紅的模樣,心中大動。
在他的記憶里,那十年間,他們有過合歡之禮,可溫雪身體不好,不宜行房,因此實在為數不多,還不能做太多過分之事,得時常克制,令他忍得十分辛苦。
而且那時,她只將自己當做是皇后,將他當成皇上……卻不是真正的夫妻,於是與他在床上也從未有濃情蜜意的時候。
一想到這個,他心中就覺得怒意滔天:今世的他昨夜的表現這麼差,她怎麼還能對自己如此溫柔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