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聽到這話都沒暴起,這讓徐藜有些驚訝,她眉頭下沉又道:「二姐姐來做甚。」
徐玉在徐藜語畢後竟走近親熱拉住徐藜手臂道:「做姐姐的,來看看妹妹怎麼了。」
「可憐的,你求求我,我去讓父親放你出來啊,一個月的禁足,又是跪祖宗的,又是抄女訓的,妹妹受得住嗎?」徐玉笑的開懷,語速極慢。
徐玉一晚上的功夫,又換了一身,此刻身著金色薄紗曳地胡裙,嫵媚性感,金色瑪瑙耳飾更是耀眼,珠花流蘇隨著一娉一動發出陣陣響聲。
對上徐玉挑釁的眼神,徐藜恨意控制不住翻騰。
回憶不堪回首,噁心感湧出,徐藜伸手推開徐玉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語畢不等徐玉反應,抬手就扇徐玉巴掌,手掌拍打粉肉的啪啪響開始絡繹不絕,再配上徐玉殺豬般的吼叫,真真是一齣好戲。
實在太過突然,世家貴女互毆,眾人何時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愣在原地,最先反應過來還是徐穆望,他抬手制止徐藜的動作,道:「三妹妹小心,別傷到自己。」
「徐藜,賤人,放開我。」在徐藜指甲嵌入徐玉臉頰時,徐玉歇斯底里痛苦嚎叫狂怒無比。
徐玉原本就爭強好勝看不上徐藜,如何能忍受這般屈辱,她抬頭還擊拉住徐藜墨發。
守門婆子一看這架勢,小腳在原地跺了跺,小聲嘟囔道:「作孽。」又一次跑了出去。
徐藜掙開徐玉雙手,髮絲趁機從徐玉指縫溜走,她抬腿踢向徐玉腳踝,罵道:「賤人一詞不該配你嗎?」
徐穆望看著這樣的徐藜瞳孔驟然聚焦縮小,徐藜妹妹她竟還有這一面?
他不知為何看到徐藜全然占上風,心底竟奇異爽快。
徐藜其實也無法相信她能動手,她只是太過壓抑,她恨透了一切,偏偏徐玉非要往刀口上撞。
徐藜還沒有打夠,就見徐保衣服鬆散頭髮未束,提著戒尺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他一年前新納入府的胡姨娘。
兩人衣衫都不太規整,可見是從被窩被驚醒的。
隨著一聲,「孽障。」徐藜識趣鬆開徐玉,捏起裙擺跑到徐穆望身後。
「啊啊啊啊啊,賤人。」
第6章
徐玉毀容
祠堂活人氣息開始濃厚飄散,供台上一個個徐家先輩牌位在燈籠光影下倏地忽明忽暗,寬敞屋內越發陰森駭人。
徐保濃郁眉毛豎起,薄唇咬緊,鼻口出著粗氣,正欲發作,沈氏由婆子攙扶而來,二房主母張氏與不常出院子的三房主母譚氏也聞聲趕來。
張氏派頭很大,後頭跟著四姑娘徐娉與五姑娘徐嬌還有幾名健壯男僕,三夫人譚氏只帶著一名侍女,娉婷走來面色難看。
一行人浩浩蕩蕩,空曠的祠堂瞬間顯得有些狹窄。
徐藜是當事人又是晚輩,自然只能走出來大大方方行禮問候。
走在二夫人左側的徐嬌努力沖她眨巴著眼睛,頗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徐藜看著徐嬌,又看看已經怒視徐穆望失望至極的三夫人譚氏,暗自無奈。
中允府分為三房,徐保與徐二老爺為嫡子都出自沈老夫人肚子,平日裡多有爭奪無可厚非,徐三老爺生母為姨娘,至今都本分謹慎,連帶著譚氏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譚氏此番能來,只會是為了徐穆望。
終究是她連累了徐穆望,徐藜嘆氣。
想到這裡,為了不讓事情無法控制,徐藜抬腳往徐穆望最遠地方而去。
徐穆望眼神瞬間憂惱,像是在問我是瘟神嗎,作甚離那麼遠。
徐玉見眾人前來,先發制人,一個箭步拉住沈氏胳膊道:「祖母,您做做主,三妹妹無視您的指示,私會外男便罷了,玉兒只不過說了幾句三妹妹,她便動手打我,您看看我的臉,這讓我以後怎麼許人家。」
外男一詞一出,譚氏率先變了臉色,開口冷聲說道:「穆望是我之子,玉姑娘怎可胡說。」
譚氏本就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徐玉就撞了上來。
平日她三令五申徐穆望離大房遠一點,尤其徐玉,他為何不聽,譚氏怒其不開竅,怒其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譚氏接話,眾人紛紛忘卻徐玉言辭大膽,姑娘家怎會自己提許人家之事,羞不羞的。
二房眾人看向徐穆望與譚氏的眼神瞬間微妙了起來。
徐穆望聞言只是笑著寬慰譚氏道:「母親,無礙的。」嘴裡說著無礙,眼神投向徐玉卻是陰冷狠厲,犀利眸子就如那竹林里吐著信子的青蛇瞅准目標便會咬上去。
夜風恰巧襲來,像是也要湊湊熱鬧,徐藜突兀感覺背上涼颼颼,徐玉也被徐穆望的眼神嚇到,微微怔住。
徐玉轉換很快旋即想到父親祖母皆在此處,她怕什麼,便率先移開目光,不再試圖攻擊徐穆望,只一心討伐徐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