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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和梁敘之間有再多的隔閡,但如今也不忍就將他扔在客廳不管。

而且就算要叫救援隊,也得等天亮了、雨停了,現在是絕無可能的。

江蘭時往旁邊側身,說:「你來主臥吧,如福恩太太所說,那間屋子本就是住不了人的。」

梁敘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沒有直接挪動步子,而是問:「會不會擾到你?」

江蘭時仰頭望著他,微弱的光線照不亮他的五官,但不知為何,她卻能從那雙眼睛中分辨出來疲憊。

「不會。」她說完轉身進了主臥。

梁敘掃了眼自己手中攥著的那條毛巾,再次把頭髮上的水珠擦了幾遍,將毛巾放回洗手間後,才進了主臥。

江蘭時本想將床上的被子往自己這邊扯一扯,好給梁敘留出位置來,卻又想到梁敘那間次臥進了雨水,被子應當也是被澆濕了,索性把被子又往他那邊勻了勻。

梁敘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江蘭時蜷縮成一團,貼著床沿睡著,只留給了他一個後背。

他不由得斂了斂眉:「是胃不舒服嗎?」

「沒有。」江蘭時的聲音透過被子傳過來時有些悶悶的。

梁敘知道她這是不想和自己多交流的意思,但還是輕嘆了聲,「我現在能為你做的很有限,所以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嗎?」

江蘭時感覺到旁邊的床墊微微下陷,脊背跟著一僵:「嗯。」

她的三言兩語,讓梁敘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梁敘心中被慌張填滿了,雖然在來冰島之前,他和江蘭時就是這麼尷尬地過了三年,但那時的心境與此時是完全不同的。

兩個月前,江蘭時和他提出離婚的條件是陪她度蜜月時,梁敘那時雖然聽見「離婚」兩個字就說了「我不同意」,但後面他又想到,即使登記了離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自己在這段時間中能挽回江蘭時的心,是不是就不用離婚?

所以他同意了。

甚至在兩個人相處的最和諧的那段時間,他偶爾半夜會被皮膚上痒痒的觸感撓醒,睜開眼睛一看,是睡前還和他保持著距離的江蘭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挪到了他這邊,散落的髮絲飄到了他的枕邊,發尾還帶著她常用的洗髮水的清香。

她睡顏安寧,一張一翕的唇中不知道在輕聲嘟囔著什麼,梁敘聽不清楚,卻覺得心在一點點地被補全。

那個時候,他很想橫過手臂把江蘭時整個人都攬進他的懷裡,但他怕江蘭時想到會介意他的觸碰,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只覺得於現在的他,這樣就夠了。

雨水還在敲打著窗戶,梁敘看著她的背,說:「我們回寧城的航班被取消了,最早要到下周三。」

江蘭時其實毫無睡意,聽見梁敘這句,也回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婚是離不成了,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明天再說吧。」

梁敘是想同她好好談談關於治療的事情的。

他本想說既然回去也趕不上最後的手續,要不要考慮留在歐洲這邊試試治病,但江蘭時再次拒絕了同他溝通。

有時連江蘭時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她是不知道現在要怎麼面對梁敘,可在聽到梁敘說完那句話時,她又側耳,想聽梁敘要說什麼,可梁敘也沉默了。

她心中也空落落的一片。

似乎從小就是這樣。江蘭時總是習慣將對她示好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推開,直到完完全全地確定了那個人的心意,她肯小心翼翼地去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剝掉自己所有的外殼。

可是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剝下她身上的最後一層外殼。

進入她內心程度最深的梁敘,也沒有。

她的心裡很亂,但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再問梁敘。

但慢慢的,一陣淺淡的倦意朝她襲來。

江蘭時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連日積攢了太多的困意,還是因為身後傳來的莫名的安心感。

次日她再次睜開眼時,翻了個身,梁敘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昨夜睡過的地方整整齊齊,床單上沒有一絲褶皺,整條被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全數裹在了她自己身上。

江蘭時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順手拿起手機看時間,卻看見了導師發來的微信消息。

點開微信的時候,她掃了眼被自己掛在置頂的那個對話框,灰色的日期停留在一周前,心臟抽疼了下。

有點機械地點開導師發來的消息時,江蘭時愣住了。

「蘭時,恭喜你!我在中科院的師兄昨天來寧城開會,來過我們實驗室後和我說,他在去年時就留意到你在《Nature》上發的那篇文章了,根據內幕消息,今年的中國化學會自科獎你已經被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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