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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說著,領頭的少年突然站了起來,面向大門的方向,握住劍鞘,蓄勢待發,另兩人也察覺不對,同樣作出迎敵的姿勢。

有人來了,而且人數不少。

不一會兒,他們聽到驛夫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介紹道:「我家爺是從徐州來的新任光祿少卿于澄,還不速速讓開。」

三人對視一眼,將武器放下,原來是赴任的官員在驛站中歇腳,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尤其是這雪天,再繼續趕路也不可能。

三人將要坐下,年長之人忽然咦了一聲,向那領頭的少年說:「大人,不太對,我聽他們步伐整齊,行走鏘然,像是兵卒。一個文官赴任,怎麼會帶這麼多兵?」

領頭的少年略一點頭,他也聽出不對,環顧四周,指著最角落的桌子說:「我們過去坐,不管他有什麼古怪,暫時先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兩人稱是,於是移步別桌,剛剛坐下,大門就被新來的這隊人推開,寒風裹著雪花吹進屋內,堂中火堆險些熄滅,驛夫趕緊補救,總算讓火又重新燃了起來。

與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一股肅殺之氣,那是真正經歷過屍山血海的人才會帶有的,三人在角落裡瞧見,這會更加確定,雖然他們都打扮得像是普通侍從護衛,卻多半是軍人。

而被他們拱衛在中間的,是個身披鶴氅的俊秀青年,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華服猶顯貴氣,卻眼神冰冷,表情陰鬱,叫人望之生畏。

這一隊人進來,瞬間填滿了大堂中大部分空隙,但是他們始終一言不發,氣氛為之一凝,反而比進來前還顯冷清。

陰鬱青年在正中央的桌子旁坐下,他沒發話,其他人也不敢動,一人侍立在他身旁,面白無須,似乎是他的親信,那人輕輕開口道:「爺,此地離長安不到百里,雪停之後,只需半日便可進城去。」

青年點了點頭,忽然向角落裡的三人看了過來,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小伍和秦叔,最後落在領頭的少年身上。

兩人目光相撞,沒由來的都由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友善的氣息,青年眉頭蹙起,他的侍從察言觀色,一把拽過驛夫,低聲詢問道:「那三人是什麼人?」

驛夫白著臉吶吶不言,侍從眼神一寒放開他,卻另有兩人上前來一把架住他,長刀往地上一放,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驛夫嚇得腿軟,要不是被人架住,立刻便要癱倒在地,正在這時,領頭的少年看不過去,走了過來行禮道:「於大人,何必為難一個驛夫,下官乃是右金吾衛郎將景珩,今日奉命前來蘭若寺查案,為了查案方便,才拜託他們保密。」

「景珩?」青年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就如他的面容一般冷,他好似並不相信這番說辭,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古怪,「金吾衛不待在長安城中,跑到這裡來?」

景珩道:「軍令在身。」

「誰的命令?」青年質問道。

小伍聞言有些惱怒,剛要起身,又被秦叔一把按了下去。

景珩微微蹙眉,不卑不亢道:「右金吾衛中郎將李欽。」

青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兒淡淡的笑容,「原來是他,我和他有些淵源,既是他的命令,何不快去執行,卻在驛館逗留?」

這是在趕他走了,景珩仍舊蹙著眉,心裡暗道,新任的光祿少卿,從徐州來的,自己從來不曾識得,何以與自己針鋒相對?

不過,這句話還是正中他的下懷,於是他又說:「於大人說的是,下官這就去。」說罷向小伍和秦叔招了招手,三人又重新踏入風雪之中。

他這一走,青年的表情卻更加陰鬱,墨色的瞳眸中黑雲翻滾,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侍從適時俯身半跪在地上,聽青年在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轉頭向最近的一個「護衛」說了幾句,於是那「護衛」挑選了五人,也走了出去。

大堂之中除了驛夫再無閒雜人等,青年表情略放鬆下來,心腹侍從便趕緊招呼剩下的人都坐下,又讓驛夫端上酒菜,先用銀針試過毒,自己又都試吃了一遍,等了一會兒,確認沒什麼問題,青年這才動了筷子。

驛夫往火盆中又添了柴火,火勢越來越旺,加之人多了起來,屋內比剛才更熱了幾分,甚至暖得人頭昏腦脹。

驛夫在大堂中忙裡忙外,伺候著眾人都吃飽喝足了,又忙活起房間的事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青年跟前。

「大人……」

剛開了口,就被青年打斷,青年環視四周,冷聲道:「此地靠近長安,你這也非是小驛,按照律法,至少應配備十名驛夫,怎麼就你一個人,驛長何在?」

驛夫頓時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的這就將驛長請來。」

得到青年的首肯,他徑直出去了,再回來時,身後跟著幾人,都做驛夫打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帶著斗笠看不清臉。

那人快步走到青年面前,大聲說道:「大人,小人便是這驛站驛長,先前因為有人被大雪困住,帶人前去救人,因此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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