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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熠在信上說,他無意在西北久待,已經向朝廷請求調回來,預計不久之後就能班師回朝。

接到這封信後,許家才算真正的喜氣洋洋起來,許夫人的笑容多了,許妙愉也總算從蔣熙怡的事情中走了出來,滿心期待起父親歸來。

她的父母是標準的慈父嚴母,要說許家之中誰最寵她,所有人都要給許熠讓個位子,甚至她剛及笈之時,半開玩笑地說她不要嫁人,要一直待在父母身邊,許熠經過深思熟慮竟然也沒有完全拒絕。

許妙愉一心計算著父親回來的日子,可她不知道的是,古老的皇宮之中,針對許熠的安排,帝國最核心的幾人始終爭論不休。

表面上的勝利與喜悅掩蓋了水面之下的波濤洶湧,十一月初的某個晚上,當皇城的人們在夢鄉中被喊殺之聲驚醒時,驚訝地發現神策軍將東宮團團圍住,而東宮的士卒一邊大喊神策軍謀反,一邊擁護著太子出逃。

廝殺持續了一整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長安百姓也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清晨,喊殺之聲終於逐漸停歇,東宮周圍的街巷卻血流不止煞氣沖天,不知昨夜新添了多少屍骸。

這場爭鬥最終以神策軍的勝利而告終。

太子被押解進宮,東宮中負隅頑抗的眷屬盡皆被屠,就連一向深受建興帝喜愛的皇長孫也被下獄。

做完這一切,神策軍大搖大擺地離開,收尾的工作,卻還要被蒙在鼓裡的禁衛軍處理。

金吾衛也是其中之一。

當景珩奉命帶著人趕到之時,只見遍地殘肢斷臂,宛若人間煉獄。

隨他一同來的金吾衛兵士大多出身官宦,久在皇城之中,未經歷過戰事,平日裡巡邏街巷,處理點小偷小摸,哪見過這幅場景,紛紛臉色蒼白,更有甚者忍受不住血腥氣扶牆嘔吐。

景珩帶著金吾衛眾人在各路口設下禁制,阻止普通民眾進入,一切安排妥當,他則率領幾名心腹往東宮附近巡視,驅趕前來看熱鬧的人和行蹤詭異之人。

這時神策軍尚未完全撤離,東宮大門前仍有一隊士兵進進出出忙碌個不停,未免衝突,景珩率人在遠處站定,正要繞路而行,從東宮大門口走出一個踉蹌的身影。

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似乎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是中郎將。」景珩身邊一士兵叫道。

「你們在此等候,不可妄動。」景珩吩咐完,獨自向那身影走去。

門口的神策軍士兵見到他身上的金吾衛甲冑,沒有展現出敵意,但臉上的警惕也毫不掩飾,待景珩走近了,其中領頭的正要喝止,王寶風匆匆上前來,「諸位莫慌,是我的部將。」

他拉著景珩走到一邊,嫌惡地看著自己衣袍上的血跡,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景珩道:「奉命行事。」

王寶風嘆息道:「你帶著他們走遠點兒,別摻和進這裡的事情。」

景珩看著他,沒有應和,反而問道:「劉躍呢?」

王寶風近些日子和劉昭儀之兄劉躍走得很近,甚至常常找藉口不來當值,金吾衛上下都對他頗有微詞,只是礙於王公公,不敢明說。

昨晚神策軍出動之前,長安城中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劉昭儀前些天思念親人,召妹妹進宮陪伴,不知怎的被建興帝看上了,封為才人留在了宮中。

昨日這位劉才人回家省親,才待了半日,卻在府中發現自縊身亡,留下遺書說是被太子欺辱,無顏再見聖上,只能選擇輕生。

此事牽涉皇室醜聞,劉家不敢聲張,許多人都不知道,但金吾衛掌管京師日夜巡查警戒,有人看見劉躍怒氣沖沖地自劉家出來,往東宮而去,就報到了景珩這裡。

景珩又往劉家去了一趟,劉家無法,才對他說出實情,據劉家所說,劉躍受不了妹子的死訊,是要去找太子算帳。

當時,景珩並未看到王寶風的身影,劉家人也從沒提起過他,現在,王寶風卻從東宮平安走了出來,要知道,此前他和劉躍都是太子面前的紅人,這不可謂不怪異。

「果然瞞不住你。」王寶風左右看看,憂心忡忡地低聲說道,「看到我這身上的血了嗎,就是劉躍的血,劉躍為了給妹子報仇來找太子,卻撞破了太子密謀造反,被太子所殺,而我,就是那個向陛下報信的人。」

按照他的說法,他這可是大功一件,此事就算不感到高興,也不該如此擔憂。

其中另有隱情,王寶風卻不便在此詳說,他還要立刻進宮一趟,等他出來再向景珩解釋,王寶風最後道:「只要我還能活著出來的話。」

王寶風進宮後不久,宮中傳來消息,太子謀反,已被貶為庶人,囚禁在新修建的長春宮中,朝中太子一黨亦被清洗,趁此機會,時人互相攻訐陷害,朝中一時間人人自危。

動盪之中,卻有兩人不僅不用擔心受到牽連,還從中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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