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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記得唐蘇愛坐在右側靠窗最後一排角落,拉著唐蘇直奔那去。

37路擠滿了放學的學生,但白藺還是第一次在一輛滿滿當當的公交里體驗了把「暢通無阻」的感覺。

學生身體都在用力地躲避唐蘇。

白藺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心,把唐蘇拉到胸膛前面,擋住那些排斥。

白藺發現靠窗那個座空著,現在這個時間段只有學生坐車,其他的工作黨、老年人都會有意錯開這一班,嫌學生太多太擠。

那麼顯然的,「唐蘇的位置」,是學生們故意留出來的。

白藺牽著唐蘇的愉悅感完全變味,讓他胸口滯澀得喘不上氣,這種排擠簡直無處不在,他幫唐蘇擋都擋不完,唐蘇每天到底怎麼忍受這些的?

唐蘇只是安安靜靜地坐進那個座位,身邊相鄰的學生瞬間跳起,像淋了水的貓,往後門三兩步擠去。

周邊幾個座的學生也在蠢蠢欲動。

白藺卻之不恭,往唐蘇身邊空出的空位一坐,他很少坐公交,嫌座位狹窄腿憋屈,站著人一多又總是被吊環撞頭,現在這身架坐公交他倒覺得再合適不過,和車窗一同把唐蘇嚴嚴實實地護起來,車窗外只有灰濛濛的雨中之海,車裡唐蘇只看得見他,他跟大海都是喜歡唐蘇的。

唐蘇看起來也難得一副有安全感的模樣,膝蓋不再因為被討厭局促不安地依靠在一起,而是放鬆地打開著,右腿輕靠上白藺憋屈的長腿。

白藺因為唐蘇信任他的小動作嘗到點難言的甜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立刻被他們拋去腦後了。

車載電視放著新聞,和學生們熱鬧的笑聲混雜在一起,車外風雨交加。

白藺回頭惡意地瞧了一眼,隔著車窗,他看到牧哲的車還停靠在原地。

唐蘇選了他。

白藺有股想牽唐蘇的手的衝動,忍著沒有付諸實踐,他雖然留意了唐蘇很久,但他對於唐蘇而言,只是一個三天前才說上話的男孩。

他得跟他說說話了,到唐蘇的家路程不過十來分鐘,彌足珍貴的距離,不能浪費:「唐蘇。」

「嗯?」

「平時坐車學生都這樣對你麼?」

「怎麼對我呢?」

白藺噎住,他看著唐蘇好奇的眼睛,決定這事還是別跟唐蘇說清楚。

他換了個話題:「……要不要聽歌?」

「好哦!」

白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藍牙耳機盒,唐蘇把兩粒耳機拿出來,一邊塞進耳朵,一邊小心翼翼地對白藺承諾:「我會擦乾淨還你。」

白藺那胸堵的感覺又湧上來:「不用擦,你什麼問題都沒有。」

「好吧。」

白藺找了個他覺得很有品的歌單放給唐蘇聽,白藺聽歌品味雜,古典流行都有一套自己的審美標準,但放古典音樂未免有種用力過猛的裝逼嫌疑,白藺給唐蘇放的是偏男孩氣的音樂。

那種NBA剪輯會配的搖滾和說唱。

他其實想要在唐蘇心裡強調他的男孩特徵,當然,是很有品的男孩特徵,也意味著這個歌單並不是只為了分享。

旋律裡帶著曖昧的蹤影。

白藺斜眼盯著唐蘇,怕唐蘇露出不喜歡的表情,畢竟跟上次歌單曲風差異太大,直接從日本小清新電子樂大跨步去了耍酷滑板區。

白藺心裡盤算著,唐蘇覺得難聽,他就說這些歌他是隨便找的,他一首也沒聽過。

唐蘇沒說話。

雨淅瀝地敲擊在玻璃上,白藺心跳七上八下。

他試著用手肘挨了挨唐蘇:「怎麼樣?」

唐蘇還是不說話,白藺已經糾結到想給唐蘇切歌了,他有個不大不小的缺點,愛面子,最受不了別人說他土味。

白藺給自己找補,把這些精挑細選的歌先扣個大帽子:

「我沒聽,看熱度挺高的都拉進播放列表了,你不愛聽換上次的女歌手吧,還記得她名字——」

白藺突然停下找面子的嘴。

唐蘇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白藺半邊身子都僵硬了,他真納悶周六他是怎麼做到能跟唐蘇一起呆在浴室的?

白藺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半晌只能意味不明地喚著唐蘇的名字:「……唐蘇。」

唐蘇問他:「楚昔西說你喜歡我,是真的麼?」

如果剛剛白藺覺得全身發麻,那麼現在他覺得自己中槍了,而且是那種你毫無防備的子彈,正中心口。

白藺聲音干啞:「如果我說喜歡呢?」

「是哪種喜歡?」

白藺沒法回答這個,莎士比亞寫了那麼多愛情悲劇,那個外國文豪也沒能直寫出愛情到底是什麼,而白藺連作文都寫得爛,考試只擅長理科,他想了想,決定白描:「你在樓下彈琴,我會聽,聽了幾次就有點喜歡了。」

「你能感覺到這種喜歡出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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