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梔子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執著,可能在一個月之後就要徹底畫上句號了。
驅車駛入橫川鎮的時候,破舊的牌樓在晨曦中投下斑駁的陰影,像是被時間遺忘的角落,空氣中夾雜著泥土和枯葉的氣味,縈繞不散。
橫川鎮主街道只有一條,稀疏的人群和老舊的建築讓人有種被歷史塵封的錯覺。
陶梔子抬頭望著街邊那些掉漆的店鋪招牌,心頭隱隱發緊。
街道很是狹窄,來往的人很少,都是一些小孩和老人,偶爾聽到電視的聲音,小賣部的貨架都積灰了,塑料玩具的包裝磨掉了稜角,路邊賣炸土豆的攤位也沒人看,冷油中浸泡著炸黑的土豆。
看上去一切都很少有人造訪。
正巧有有一戶人家在院子裡洗衣服,幾個孩子在牆邊玩耍,大人在忙碌,頭上纏著少數民族的頭飾。
陶梔子會一些方言,試圖上前交流,卻發現對方說著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幾個路過的孩子在遠處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好奇又害怕,眼神怯生生的。
陳友維在村里不叫陳友維這個名字,而且這裡經過了改建,早已找不到關於他的痕跡。
「可能年紀大的人能知道些眉目,就是不一定會願意和我們交流。」
陶梔子站在小巷口,感應到什麼,猛地一回頭,發現遠處圍牆上有正在偷看他們的孩子,對他們的到來似乎很是戒備。
他們試圖靠近幾位正在曬穀子的老人,但對方聽不懂普通話,只是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走了一段,陶梔子從獨特的建築特點得知這裡應該是某些少數民族的聚居地,多數人都聽不懂西南官話,交流很成困難。
這大概也是這裡比較閉塞的原因。
這麼一看,反而加深了陶梔子對這裡的懷疑。
她目光一凝,覺得有些端倪:「如果在這裡溝通這麼困難,代入陳友維的視角,反而是好處,給警方的追查大大增加了難度。」
無論是地形還是溝通。
閉塞、偏僻,信息流通受限,即使有什麼異常,也根本不會傳出去。
兩人繼續往鎮子深處走,一路上陶梔子感受到很多種目光,但是在自己回頭的瞬間,這些目光又會躲藏起來。
她試著用更加地道的方言和當地人交流還是無果,甚至在紙上寫下陳友維的名字,老人們茫然地搖頭——
不是不認識這個人,而是不認識這三個字。
她一次次感到挫敗,但是依舊鼓起勇氣像陌生人繼續打聽。
她叮囑江述月不要開口,以為一旦暴露外地口音在這樣偏僻的小鎮
上是有些不安的因素存在的,反而不利於讓村民放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