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指了指自己嘴巴,搖搖頭。
陶梔子遺憾地意識到,對方大概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
看著老太太沖自己微笑,帶著一點靦腆和畏懼,臉上的皺紋很深,像是地圖上發乾的溝壑。
她心照不宣地陪著老太太一起拾荒,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後面的關照。
像是看到她衣著乾淨,死活不願意她伸手碰自己的麻袋,生怕把手弄髒。
拾荒的生活,十分慢節奏,一個街區要想走遍所有垃圾桶是個不小的工程量,很多時候還要鑽進開放式的居民區,去翻找他們的垃圾桶。
一路走下來,垃圾的氣味充斥著陶梔子的鼻腔,她的鼻子幾乎都要麻木了。
更多的時候,大門口的保安看到老太太路過都會嗤之以鼻,厲聲將她喝走,不允許她踏入小區半步。
很多年輕人看到她怪異的裝扮,會掏出手機偷拍她。
有些上了年紀的人認得她,會時不時開她的玩笑,說她是「老卵孤」「穿高跟鞋的獨腳鬼」。
陶梔子不大聽得懂這些方言,但是大概猜到是不好的意思,有濃重的戲謔意味。
但是老太太充耳不聞,拖著自己的大麻袋走過大街小巷,每走過一個街區,身後的麻袋就會變大一倍,後來體積比人形還大。
陶梔子在全家給她買了包子和關東煮。
她原本極盡推辭,用力搖頭,但是陶梔子把包子和關東煮直接往她身邊一放,逃跑一樣跑遠了。
見陶梔子久久不回,她才在飢餓之下猶豫地拿起雞肉包,狼吞虎咽,兩腮鼓起用力咀嚼,像倉鼠似的。
她最終拗不過陶梔子,把關東煮吃乾淨後把湯也喝完了,從地上重新站起的時候因為吃得太飽而晃了晃身形,抖落了身上的碎屑,繼續走街串巷。
陶梔子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老太太的這份同情,是客觀的,還是因為她是陳友維唯一的鄰居,也許是很好的切入點。
午後,陶梔子又重新出現了,坐在馬路旁和她一起歇腳。
「你手臂上的傷怎麼來的?」
她試圖不經意地問起,沒有半點非要研究不可的意味,只是純粹的擔憂和好奇。
老太太埋著頭,猶豫了很久,才在紙上緩緩寫下:「被人打的。」
「他們為什麼打你?」陶梔子下意識覺得疑惑,這老太太的情緒極其穩定,不像是去招惹是非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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