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來,年輕的私人醫生正在為她供氧和陣痛,劉姨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已經停止為陶梔子進行胸外按壓,垂著頭,滿懷愧疚。
地上的陶梔子仿佛換了一個人,仿佛如同已經死去一般,身體有僵直的趨勢,說一雙透徹的眼眸被病色奪去生機,臉色發青,周圍是滿地碎片和四散在地的糖果,就好像是她口袋裡散落的星辰。
那一刻,他不解,為什麼兩個都掌握急救技巧的人都停止了心肺復甦。
正當他近乎衝動般上前時,陶梔子左手手腕第一次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他眼中,在空氣中足夠顯眼,顯眼到可以終止一切的侵入性急救——比如心肺復甦。
原來……這就是她無數次深藏的秘密。
他猜測過那左手腕的真相,又不忍去細究那真相。
生命給不了他任何猶豫的時間,他眼尾微紅,這是他毫無瑕疵的容顏中唯一的裂痕。
如同視而不見般,他立刻取代劉姨的急救位置,跪坐下來,閉了閉眼,強行令自己穩住心神。
伸手將她上衣領口敞開幾分,低下頭,側耳貼在心口聽因,然後起身,幾乎沒有停頓般,保持著冷靜甚至於冷酷的頭腦,兩手交疊,進行上下有律的機械按壓。
劉姨不確定身為昔日專業醫生的他是不是沒有認出免救手環,私人醫生愣在原地對這一切也是震驚到目瞪口呆。
「先生,她戴著免救手環……」劉姨在一旁提醒道,似是不忍眼睜睜看他將錯就錯。
「那是醫生考慮的,不是江述月考慮的。」江述月斬釘截鐵地說。
轉瞬之間,昔日好聽的嗓音變得沙啞,目光死死盯著陶梔子毫無知覺的臉,手下動作未停,溫情又篤定地說:「她有未完的心愿……」
未完的心愿,未竟的告白,最後的喉舌,逍遙法外的養父……
她一路走來,負重前行,肩負著太多他人的心愿。
她
也許想過一走了之,但是那一次她垂死之際從浴缸中爬出,講述小魚的存在,講述眾人對絮語的誤解,還有不曾遠赴的意大利,想要住進的島嶼木屋,想要一面書牆,想要接受大學教育……
江述月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她心愿的人,他是這世上唯一可以承受違背免救協議代價的人。
梔子倒在糖果碎片中,說明事發偶然,她甚至還沒有完成當下的約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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