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你走得匆促,連門的都沒關,就順著足跡找過來了。」
江述月並沒有放大自己的擔憂,用平鋪直敘的語氣,描述著全部過程。
「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為你會說我,像上次跳進泳池一樣。」
陶梔子頗有感觸地說道,一時間,好像也不知道如何去表述了。
正當她以為江述月也無法作答的時候,他進入了走廊,迎面的風雨小了下來。
他說:「不是任何事都適用於同一套邏輯,也不能總是用絕對理性去指導行為,人只會為自己認為值得的事物冒險,我只能輔助你,無法阻止你。」
「任何無法穿上你的鞋子跳舞的人,都無法感知到你看待生活的角度,我相差甚遠,只不過在儘量,復原一個真正的你而已。」
陶梔子聽著這些話,忽然安靜下來,仿佛陷入了沉思。
「真正的我……我也差不多快忘記了,可能每一個當下,都是真正的我,我做出的所有理性或感性的決定,都凝聚了我從小到大的一切邏輯。」
她是張斑駁的、飄散的、四角發黃的紙。
說話間,她氣息微弱,好像很快就要睡著。
「先別睡,現在睡會著涼的。」
江述月意識到她的變化之後,很輕微地晃了晃她,出聲提醒道。
在這個聲音下,本來即將閉上的雙眼又重新睜開,她總是隨心所欲,但是這次她強行打起了精神。
她睡意朦朧的眼,看著庭院裡的落雨,一時間很是茫然。
後來她才知道為什麼江述月沒有帶她從庭院經過,而是直接帶她從建築內穿行,上了樓。
「這不是去小木屋的方向。」她說了出口。
至於她為什麼能察覺到陌生的場所竟然沒有讓她過分驚訝,是因為她察覺到空氣中有江述月生活過的痕跡。
「你那裡窗戶壞了,地上都是碎片,等明天找人修理好了之後再說。」
江述月替她已經考慮好了一切。
陶梔子一時間有種莫名的心虛,那裡有她的遺書,雖然被鎖在了抽屜里……
「應該沒人會窺探我的隱私吧……」她的聲音弱了幾分。
「放心吧,他們都很有職業操守。」江述月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疑惑,耐心跟她解釋道。
「還有我的小鳥……」
那只會跳舞的小鸚鵡。
「我會讓人暫時幫你照顧好它,明天就送回來。」
一切的疑問都打消了之後,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是一處陌生的住所,是繞過了主樓後的白色建築,構造比小木屋隱秘很多。
「是去你的住處嗎?」陶梔子無暇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