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能多寫,有多少寫多少,但是別太累著自己。」
絮語說:
「我腦子裡每天都在不斷產生新的靈感,但是哪怕拼命寫也寫不完,算了,我覺得人生有一點留白好像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有值得高興的一點,人們聽到我的歌,就能想起我。」
如今,絮語去世了,不知道他究竟將自己心中的歌寫了多少。
那時候陶梔子第一次開始有關於死後的思考,那就是死後有誰能記住自己。
她相信是有的,但是她覺得自己心裡還是有隱隱的不甘,好像總想再做點什麼,又無從下手。
她和絮語都是迷茫的孩子,不知如何去接納有限的人生,不知如何去面對生命的每個終點。
但是她很幸運,她遇到了江述月,給了她很多極致的體驗,那份難以捕捉的溫暖哪怕只是漏下片縷,都夠她開心很久。
陶梔子靠在浴缸邊,閉上眼睛,眼前仿佛有一團雲,思緒跟隨這這片雲,越飄越遠。
她曾經和絮語猜測過,人死後靈魂有可能是全知的,那先死去的那個人應該去利用自己的全知給活下來的那個人傳遞一些啟示。
絮語剛去世不久,如果靈魂尚在人間,有沒有可能給她一些提示。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泡在溫熱的水裡,讓自己的心漸漸安靜下來,試圖按照約定去感知一些什麼。
水霧升騰,溫暖將她包圍著,讓她在短暫的此刻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寧。
水面的浮花在微波中緩緩飄蕩,某些人生中的一些片段浮現在腦海中,忽明忽暗。
瞳孔在白色的霧氣中如同被風吹得火光微弱的燈籠,搖搖欲墜,一點點變暗。
她的氣息逐漸弱了下去……
她對近在咫尺的死亡仿佛一無所知,直到剎那間,在深處遼遠的心之曠野中,她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浴室的門被輕輕扣響。
隱約傳來了江述月的聲音,顯得像清涼的夏夜一樣安寧:
「梔子,你還好嗎?」
站在曠野中的她,猛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的瞬間,她被猛然拉回了現實。
水已經有些變涼,她從浴缸中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用雙手用力扶著浴缸的邊緣,拼命強迫自己站起。
她才發現自己剛才一度迷戀著那份悄無聲息的舒服,哪怕就此沉淪並無法醒來也無怨無悔。
但是此刻,她很是後怕,直覺告訴她自己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她停止掙扎,她就會舒舒服服地死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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