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梔子的意識逐漸清醒,但是她沒有動彈,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隔著一定的距離,她試圖去判斷江述月在閱讀什麼。
屋外傳來了強烈的雨聲, 空氣有些降溫, 但是江述月的這裡有恆溫設備,常年可以空氣中的濕度和溫度保持恆定。
她目光略微往下, 可以看到他毫無褶皺的西褲,考究的布料不需要上手就能知道必定價值連城。
她自問以前在裁縫店短暫當過學徒, 西服是否是量身定做的, 一眼便知。
但是他的身上的多數料子都是她未曾接觸過的,不知道七號公館是否和什麼極度厲害西裝店有合作, 捨得讓員工都穿上上好的料子和尺寸精準的西服。
她很少會欣賞一個男人的身形,但是也許是她往日見過的人少, 才會覺得江述月的身姿無可挑剔。
只是這樣隔著距離端詳, 都覺得十分賞心悅目。
很快,不知道是不是目光也是一種能量。
江述月像是覺察到什麼似的,將雜誌合上, 目光落下,恰好捕捉到陶梔子早已清醒的雙眼。
陶梔子連忙將目光從他的西褲上移開,臉色有些不自然,登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臉饜足地說道:
「在你這裡果然能睡得很香,連夢都沒做。」
江述月沒有立刻回答,這讓陶梔子莫名開始有些心虛。
略微整理好思緒,她確保自己的目光滴水不漏,這才敢重新將目光送上。
「那就好。」
這句話是冷淡與溫暖並存的。
陶梔子並不是很關注時間,肚子有些發空。
她想起了自己今天帶來的煎餅和食材,眼神亮了亮,自薦道:
「今天嘗嘗我給你帶的煎餅,非常樸實無華的味道,可以嘗到小米的香味和大蔥的辛辣,我卷一個給你嘗嘗。」
江述月倒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從她下意識念頭中總結出了一個問題,問道:「你餓了嗎?」
陶梔子猶猶豫豫的,有時候她就會在該害羞的時候不害羞,不該害羞的時候害羞了。
她移開目光,很含蓄地點點頭。
擔心江述月去給她拿吃的,她連忙又說道:「但是我特意帶了煎餅,是想和你一起分享的,這是東部那邊的傳統吃法,我一個朋友教我的。」
「這些天,我有時候懶得出門吃飯的時候都是裹煎餅吃的。」
陶梔子一說起來,有些收不住,開始興致勃勃地準備介紹起煎餅的吃法。
卻見江述月琥珀色的眸子黯然了幾分,有些嚴肅地問道:「小廚房那邊會隨時為你提供餐食,你沒去嗎?」
陶梔子面有羞赧,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是在江述月的目光之下,她反而不敢撒謊了。
「我吃飯的時間不是很規律,而且吃不下太多,不想麻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