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極為細小的鎖扣聲,船長看了看周圍,像忠心的衛兵一樣站在門前, 等待著什麼。
很快, 房門被打開, 瑪麗一臉笑意的抱著已經睡著的莉娜走了出來。
原本整齊的鬢髮此時有些凌亂, 但是並不妨礙瑪麗的好心情, 風韻猶存的貴婦人一臉慈愛的抱著懷裡睡著的女孩。
輕輕拍打著女孩的後背, 像一位母親一樣溫柔親切。ldquo夫人。rdquo船長無光的漆黑眼眸在瑪麗身上巡視了一圈後恭敬的垂了下去。
ldquo照顧好莉娜, 不要出現在狄更斯面前,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離開。rdquo她將懷裡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船長。
然後十分優雅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鬢髮衣服, 瑪麗皺了皺眉,眼中的虹光一閃而過。
這具軀體對於她來說哪裡都好, 就是和狄更斯有關係。
狄更斯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說就意味著麻煩,十分棘手麻煩。現在要面對這個麻煩, 讓瑪麗有些糟心。
ldquo我明白, 夫人請多加小心。rdquo船長接過沉睡的莉娜,聲音依舊冷淡毫無起伏, 就像一個人偶, 機械般的執行著每一個命令。
瑪麗伸出手, 取下一直纏繞在手腕上的吊墜, 眼中虹光微動,嘴角忽的揚起一個笑容。
這從某種角度,也是一種默認。
她認得著上面的氣息, 和那個闖進山莊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可以說一模一樣, 很明顯, 瑪麗所信仰的就是祂了。
按理來說,更換軀體的最優解就是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
只不過她很清楚,那個孩子不是她能動得了的,況且她也不敢在那個存在面前造次,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瑪麗。
只不過,剛剛在搶奪軀殼時無與倫比的順利從某些角度也算是一種默認了。
祂非但沒有庇護她,甚至於在其中推波助瀾。
對於那些存在來說,不過是一個信徒而已,根本不會被祂們注意到,誰會去觀察地上的螞蟻有什麼不同。
想到這裡,瑪麗哼笑一聲,將裙子上的褶皺拍平,若無其事的走向記憶中的房間。
不管怎麼樣,只要耐著性子等待就好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瑪麗打開房門,她的丈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此時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ldquo這麼晚才回來?rdquo沃利斯聽見開門的聲音睜開了眼睛,見到是瑪麗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下來。
瑪麗笑著放下手裡的扇子,ldquo你猜猜我在船上遇見了誰。rdquo
沃利斯很樂意配合自己的妻子,他裝作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坐直身子,ldquo是誰?rdquo
瑪麗笑而不語,ldquo猜猜看嘛。rdquo
沃利斯無奈的聳聳肩,認輸的說道:ldquo我可猜不到,我可從來猜不中你的謎語,快說吧。rdquo
瑪麗十分滿意對方的態度,開心的抬了抬下巴,ldquo是狄更斯,那個被我們救下的孩子,真是太令人吃驚了。rdquo
沃利斯有些詫異,眼神微動,不過很快就遮掩了過去,ldquo居然是他,真是沒想到,他最近怎麼樣了。rdquo
瑪麗脫下繁瑣的衣裙,換上舒服寬鬆的睡裙,ldquo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一開始他的樣子確實有點狼狽,現在看來,他大概是某個老牌家族的孩子吧。rdquo
沃利斯笑了笑,ldquo為什麼這麼說。rdquo
ldquo一種氣質,你懂得,我在那些老牌貴族身上見過的。rdquo瑪麗坐在沃利斯對面,十分篤定的點著頭。
ldquo不過他看起來有些清瘦,比之前遇到我們的時候更瘦了,真是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rdquo
瑪麗目光恍然,聲音輕飄飄的,ldquo如果他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照顧好他,讓他長的健康又強壯。rdquo
ldquo親愛的。rdquo沃利斯突然十分嚴肅的喊了瑪麗一聲,瑪麗一愣,然後像是回過神一樣,有些疲憊的捂住臉,ldquo抱歉親愛的,我又忍不住想起我們的孩子。rdquo
沃利斯站起身,將沉浸在痛苦中的瑪麗攬入懷中,ldquo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quo
他安慰著瑪麗,他看不見瑪麗那雙閃爍著虹光的眼睛,瑪麗也看不見他眼中的冷漠和瘋狂。
ldquo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rdquo
兩個人依偎了一會,沃利斯放開瑪麗,瑪麗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紅,疑問的看著沃利斯。
沃利斯握住瑪麗的手,表情嚴肅,ldquo瑪麗,你知道的,我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