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女朋友這一句講留學群炸開鍋。
陶家舶還沒來得及看消息,就被一個電話吵醒。
「喂,哪位?」
「家舶,我是李叔啊」,陶家舶睡眼惺忪,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是李秋的爸爸。
困意瞬間沒了,陶家舶聲音冰冷:「您有什麼事?」
「那個是這樣」,李爸爸的聲音透著疲憊,他在國內守著時差給陶家舶打這個電話。
「李秋打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次肯定是他的錯,叔叔壓著他親自給你道歉。你們都是同學,你就放過他這一次吧」。
他這麼說,陶家舶徹底聽不懂了。
「叔叔,我沒有起訴李秋,相反,他報警把我抓進警察局,還派了你們家的律師威脅我」。
「都是誤會!」,李爸爸的聲音顯得驚恐,「都是誤會啊,家舶。你們是上海一塊兒出去的同學,怎麼會真的鬧大。李秋只是嚇唬嚇唬你。叔叔只求你,放了他,行不行,看在我和你爸爸是老熟人的份上」。
陶家舶在心裡嗤笑一聲,老熟人?真的是老熟人李秋在國外能有老陶的視頻?陶家舶雖然沒有接觸過老陶生意上的事情,卻也知道李家和陶家早就不是什麼熟悉的關係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別跟叔叔裝了,李秋現在被移民局帶走,不只會被遣返回國還有可能背上刑事訴訟。這些不都是你的朋友做的嗎?」,李秋爸爸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說到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顯得異樣。
陶家舶微怔,下意識地說:「我哪有這麼厲害的朋友...」。
他突然想到什麼,停住了,對方瞬間就更加確定警方對李秋的逮捕和陶家舶有關係。
李秋爸爸心裡憋著一口氣,語氣陰陽怪氣,他後面說了什麼陶家舶沒聽清,只聽見最後一句是:「你既然搭上威廉家族的船,何必還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過不去」。
李家這些年生意擴張,縱容的李秋不像話,姑且不去計算是不是平民百姓。這件事明顯是李秋欺人太甚,如果沒有裴淮年,現在陶家舶還出不了警局,還有可能背上20萬英鎊的負債,丟掉所有自尊。
可裴淮年為什麼這麼做?
他看著鏡子裡臉上還有些淤青的臉,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傍晚的街道,行人匆匆,陶家舶推著自行車,背包里是在中國超市買的蔬菜。進入冬天,不少食材都漲價了,他迎著晚霞繼續走。
路過一家花店,其內傳出焦香的咖啡味。
「歡迎光臨,想要什麼花?」
陶家舶看了一圈,將視線放在一朵白色的花束上,問:「這是什麼花?」
店主笑著拿起來,介紹說:「這是谷鳶尾,它的花語是勇敢和執著的愛」。
勇敢和執著的愛,陶家舶默念這句話,「就要這個了」。
他抱著花回家的時候,天色漸晚。
約莫他快到了,陶家舶快速收拾了一下食材,門鈴在20分鐘後準時響起。
老舊的門吱呀地被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帶著倫敦的夜風站在陶家舶的門口。
「晚上好,陶」。
紫羅蘭的氣息從上而下噴灑到陶家舶的臉上,臉部肌肉收縮,陶家舶試圖用最鎮定的方式迎接裴淮年的第一次到訪。
「進來吧」。
裴淮年走進玄關,然後停住。
陶家舶手裡捏著蔥正準備回廚房,看對方站在原地,皺眉說;「進來啊」。
派屈克先生微微停滯,他猶豫了一下問:「不需要換鞋嗎?」
陶家舶忘了他的窮講究,匆匆扔下一句,「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奔去廚房。
裴淮年進了屋,僅用3秒時間將屋內的陳設掃了一遍。
可憐的莊園主這輩子都沒有在這麼狹窄又閉塞的房間落座。
陶家舶的房間沒有沙發,除了床,只有一塊地毯和小桌子。裴淮年將視線放在那張摺疊整齊的菸灰色被單上。
兩個枕頭,一個被隨意扔在一邊,真正使用的只有一個枕頭。
裴淮年心裡很滿意,他轉身穿過走廊到陶家舶身邊。
一股奇怪,又有股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裴淮年微微皺眉,問:「這是什麼,陶」。
「你來做什麼?這兒太小了,你去房間等著吧」,陶家舶握著鏟子,將被炸過的小蔥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