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事,我能拉著他一塊兒死。」以前的呼衍容吉不在這種事情糾結,跟誰睡沒差,能利用上的都不壞,但如今跟著梁彥好學壞了,變得格外挑剔,「寧死不屈,你聽過這句話麼?是你們大漢的一句諺語。」
「沒聽過,別給我整這些聽不懂的。」趙野一聽見這種話就要皺眉,「只有我娘子說的我才愛聽。」
哈哈。
本來送別梁彥好的難過在這一刻冰消瓦解,她越過趙野的肩頭,看向那個死在密林里的男人,擔心地問,「殺了他會很麻煩麼?」
「麻煩個屁。」趙野真沒想到小梁前腳走,後腳這些人就敢撲上來,真是瘋了,一群狂徒,「你等著,今天不把這些人干趴下,老子不姓趙。」
第99章
若是撇開梁彥好不看的話,趙野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這麼遠的山路日日來回跑,是個人都受不了。
「怎麼找來的?」呼衍容吉靠在他的懷裡,想緩解焦灼的氛圍,於是隨口問了兩句,希望能替他消消火氣,「也是靠鼻子聞來的麼?有時候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怎麼生得同獒犬一般。」
「嗯,這也怪我,對你的氣味不是很熟,來的時候稍微花了些功夫。」趙野與她不是朝夕相處的,也不常近身,要趴在地上仔細良久,才能從那堆亂七八糟來自男人身上的臭味里找出屬於她的那縷青煙。
「哈哈,我們那裡的女人可不會和狗成親。」女人開他玩笑,又讚賞似的感慨,「你厲害的,到哪裡都死不了。」
這話來的莫名其妙,趙野低頭看了她一眼,撇撇嘴,回,「你說的都是什麼,我活著又不是為了不死。」
兩人快步下了山,沿著來時的路,又去把遺落在山間的棉被拾起來,遮住她的臉。
那時大漢還未種上棉花,這被子一摸就知道是用西域那邊送過來的長絨棉做的,暖和得很,比章絮蓋的三床加一塊兒還要厚實。
是梁彥好留給她的,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她摸著這床被子就會想起家。
「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每次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已故的兄長。聽絮兒說,你年紀不大,只比彥好大上兩三歲……我兄長的鼻子也很靈……也許是他太狗了,不招人喜歡,所以那個女人才會殺了他,拿他的頭顱保命。」這也是呼衍容吉沒那麼喜歡他又沒辦法討厭他的原因,太純粹的人就會像她的兄長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原本這輩子都不會背叛的人背叛了。
可他跟章絮完全不同,他對呼衍容吉的過往不感興趣,聽完只應,「她和你說的是『趙野』的年齡,並不是我的。」他笑著答,「我是,母狼養大的,說我是狗,也沒差。」
女人聽了,懂又不懂的,徹底閉上了嘴。
——
回到進山的地方,他們隔著七八棵樹就能一眼看清站在路中間破口大罵的酒興言,真是難得一見的場面,破天荒,他不再似往常一般淡定,反像只陀螺,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他們看到了他,他自然也看到了他們。
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感。老者臉上又是笑又是哭的。
上一回章絮被人擄走心裡還沒這麼急,想著他們人多,這群人里肯定有能想把人救出來的,可這回該走的都走了,一個接著一個,先是章絮,再是梁彥好與關逸,趙野又不知歸期,眼看著留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個人也被人搶走了,他胸口忽然就難受得喘不上來,好像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似的。
「……下次要去哪裡前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酒興言不知道自己是該責罵還是該安慰,握緊拳頭在掌心狠砸了兩下,上前朝他們這邊走了兩步。
光看那副模樣就能猜到老者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她轉回頭去看趙野。趙野苦笑一下,不做轉述。
「沒有下回了,哪兒能天天折磨您老的心臟。今兒個就把他們全都收拾了。」男人皮笑肉不笑,這樣回應。
話說得沒錯,可酒興言心裡不暢快,紅了眼睛就往邊上瞅了瞅,等心緒稍微穩定些才罵道,「你們這幾個,嘴上說的好聽,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離別不是長者能接受的事情。
上了年紀的心裡大概都會這麼想,可以是他先離開,不能是其他人。也許十天半個月不見對他們這些小情侶來說,不過是暫別,但於酒興言,有時候就是再無相遇了。
「彥好那張嘴不能信,我說的你還不能信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趙野把呼衍容吉放下來,又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道,「我這就去收拾他們。」
「……你回來,你知道怎麼收拾他們麼?你就橫。」酒興言看他真打算一個人去找他們討公道,「魯莽」二字都在嗓子眼兒了,愣是把他叫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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