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的自報家門讓許春風眼睛都瞪大了,簡直是比當初知道封愁就是哈迪斯還要讓他震驚。幾乎是白悠的話音剛落,他就條件反射似的把自己的覺醒者身份都一口氣倒了個乾淨。
「覺醒者代號銀蕨,1級異能草葉伴生。您好,路西法閣下。」
「這就是你的拍賣行里有那麼一大片植物園的原因咯?」白悠歪過頭,看向許春風,也讓對方內心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
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點點頭,試著開句玩笑緩解一下緊張,「如果我不是姓許的話,現在估計是在哪個高級植物園打工呢」
「那也挺不錯的,侍弄花花草草讓人心情好。」白悠裝作沒看出來他的緊張,附和了一句之後,就站直了身子,「謝謝你送我們回來,那就宴會上見了,銀蕨閣下。」
說完他便雙手插兜,走進了公寓前的那個拱形的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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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挺好唄?」
白悠進屋的時候,客廳里的封愁面朝窗戶背對著他,聽見關門的動靜也沒回頭,只是陰陽怪氣了這麼一句話。
身後並沒有傳來回答,只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
站到封愁身邊向下看,看著許春風的車終於開走,白悠才慢悠悠地開了口,「前任和現任能有什麼好聊的?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這話語氣相當的平靜,殺傷力卻比封愁那句陰陽要大多了。
話音落下,封愁當即就紅溫了,「前任個屁!哪來的前任!」
白悠轉頭,故作驚訝,「怎麼我看到的是你要強吻人家,結果被扇了個大嘴巴子呢?」
幾百年前的爛腸子又被翻出來,封愁閉了閉眼,恨不得穿越回到當初,直接掐死那個腦子一熱就衝動行事的自己。
幸好那時候許春風反應夠快,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所以,什麼許春風,什麼俞可兒,他們只不過是你的合作夥伴,哈迪斯身邊,自始至終都空無一人,是吧?」
對許春風說過的話,白悠又對著封愁問了一遍。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封愁低下頭,聽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語氣。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磕出一支煙,卻沒有摸到打火機。於是他就叼著這根煙進了廚房,關上房門,打開油煙機,在油煙機的轟鳴中,隱約傳來擰開燃氣灶的聲響。
自始至終,他都沒給白悠再次開口的機會。
白悠轉身看向廚房的門,看了很久很久。
早就過了抽一支煙的時間,封愁卻並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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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森·科羅的酒會,是最近一段時間A國上流圈子裡最熱門的談資。
眾所周知,這個科羅家的二公子是個喜歡花錢喝酒交朋友的紈絝,這傢伙的朋友遍及全球,普通人,覺醒者,有錢的,沒錢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是他看上眼的,都能交際一下子。
不過雖然他的交際圈子大得邪乎,他倒是也不會舉辦一個宴會就把這些來自各個階層的人類都混在一起,雖然他們都是莫森的朋友,但莫森心中也會將朋友們分門別類。
有錢的朋友就隔三差五地聚會開趴,揮金如土,紙醉金迷。
沒錢的朋友就偶爾聯絡,送出些自己指縫裡漏出去就能讓對方吃撐的小活,等著對方感激涕零,他自己則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相處方式,覺醒者有覺醒者的交際辦法。
看上去他跟朋友們不過是吃喝玩樂,或者偶爾扮演扮演誰的救世主,自己動嘴皮子,手下跑斷腿,離譜的主意一個接著一個,這次更是乾脆直接把宴會舉辦的地點放在了菲芘茨公司的總部對面。
要知道,科羅公司目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菲芘茨公司。
也說不好他這麼做到底是不是為了噁心對面。
在車上翻完資料,白悠就十分肯定地跟封愁說,「這貨完全就是個邪修啊,科羅公司能有現在的規模,至少得有一半是這個莫森的功勞。」
封愁認真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倆人依舊用的華國語,只有他們兩個能聽懂彼此說的是什麼。
開車的司機是刺客騎士團提前聯繫好的租車公司高級服務項目,專業的司機,舒適的豪車,一台車配兩位司機,可以確保車裡一直會有一個司機等待,24小時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