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做飯。
蘇南寅躺在院子裡，只要側目就可以望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廚房，冉冉而起的溫暖煙氣。
第101章 約人
看著剛才還堆的滿滿像小山一樣的野菜餅, 現在就剩下了兩塊。月牙是真的有點相信了，東宮不給他飯吃，難道他沒有外人想像中過的好嗎？
月牙「吃也吃完了, 說吧。」
蘇南寅「我想說什麼，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月牙還是覺得不可理喻「大皇女真看中我啊，她不會喜歡女子吧？要不我直接入她後宮算了。」
蘇南寅「你爭寵爭得過東宮的人嗎。」
那還真不一定。不過這話月牙不敢說出口。
月牙「蘇南寅,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正直的人。」
蘇南寅胸膛起伏一下。
月牙「別偷笑, 我說真的。要不你去求求情？」
蘇南寅「我不欠你的。」
似曾相熟……月牙「那就當我欠你一回？」有人脈不用要留到什麼時候。
蘇南寅「這次我幫不了你。」
月牙也只是隨口一說。他的立場自然與她不同了。
月牙送客「既然如此, 那沒什麼好說的, 要是你們想要抬著我去的話隨便。」
蘇南寅「已經秋日了，湖水很涼。」
月牙「我沒說要跳河！你怎麼知道我跳河？」
蘇南寅「為了逃課也很拼。」
月牙臉一紅「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沒辦法走動。」
「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蘇南寅突然俯過身來, 月牙嚇了一跳想往後退, 但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一坐一站，視角詭異又窒息「不只是因為危險。」
月牙結巴「是，是不單單是危險, 還有我並不想被控制。」
蘇南寅仰視，卻不顯卑微, 反而有些強勢。
「可這個世上不是你控制別人, 就是別人控制你。想要不被別人控制, 就要有能力掌控別人。」
不愧是在皇權中心能待那麼久的人, 這話說的直接漂亮。
月牙「說的有道理, 不是被掌控就是掌控, 可怎麼樣才算是走到頂峰？凌駕所有人之上？」
「你想當女帝, 我還不願意。」
這句話滿是槽點, 月牙直接忽略。
蘇南寅「爬到多高沒有定論, 但至少要足夠重要，重要到讓別人願意為你改變心意。」
月牙覺得這人也是在給她畫餅，而他畫的餅看上去就難以下咽。
蘇南寅畫風一轉，突然說道「若你娶了李理，或許你就有價值拒絕了。」
月牙「為什麼突然提李理，和他有什麼關係？」
蘇南寅看到月牙皺起的眉頭，將她往自己面前扯了一點「怎麼，擔心他？」
月牙別開臉「別陰陽怪氣的。」
蘇南寅「我只是給你一個合理的建議。」
月牙「我說過了，我的婚姻不會是籌碼。」
蘇南寅笑笑，微微鬆了鬆手「這麼長的時間，你還是那麼天真。」
月牙「天真一點不好嗎？為什麼要把一切都想得那麼現實，讓自己絕望？」
月牙知道自己在這些大人物的眼裡渺小的就像是漂浮的塵土。可她不想把自己看得那麼輕。
蘇南寅看向月牙。
「你想幫他們的對嗎。」
這個他們指太多的人，不只是那些被登極樓傷害的男子，不只是那哭暈在皇城司門前準備赴死的五個少年，也包括未來還有可能受到迫害的人。
月牙本想隨便糊弄一個答案，不過他的目光那麼深，讓她無法說謊「是，我想，也很心軟。」
很久之前她就說過她希望所有人都很好，到現在也沒有變過。
蘇南寅溫柔聲音「那為什麼不試一下？為什麼你有時候那麼膽大，有時候卻又膽小？」
月牙知道他在問什麼。
為什麼勇敢又軟弱？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自己。
或許是因為，她的心有一層又一層。
最裡面的柔軟細膩溫暖。只是曾有人把這部分挖了坑埋進了土裡，掩蓋著荒蕪著。直到上面長出了一層新的堅硬的黑暗的保護層。
而如今這層層包裹的心又感受到了溫暖，又長出了一層新的嫩芽。
這三層緊緊的包裹著。
她可以在最上層盡情的呼吸，快樂，勇敢。但是要再往下，就必須要將那層黑色的保護殼砸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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