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我可以去看看他們嗎?」
「哇哇哇,你真去告狀啊,今天是我來晚了,我這不是幫你去學堂請假了嗎。陳嫂可是國公府的大管家,忙得不得了。你爹如今也是一個門房管事了。雖然也是借著陳嫂的關係。」銀寶小嘴繼續叭叭叭個不停。
果然是這樣……
月牙沉眸,在這裡女子似乎比男子地位更高?
不敢相信,太荒謬了,她所接受的那些淺薄的認知根本不足以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銀寶帶著她走街串巷,終於繞到了一處小巷子裡。靠近附近的街市,卻格外清幽,巷門口還有一株高高的梧桐樹。
銀寶噌的一下就走進了一扇朱紅色門「我還得雕木頭呢,等會我娘回來看見我一個都沒雕完得打死我,你自己回去吧,別再給我惹事了!」
月牙看了看她指的方向,「她」住在她的隔壁一座青木小院子,此刻門緊閉著。
月牙攔住她「我,我頭疼,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
銀寶聽到這話,按著門的手一頓「什麼?你失憶了?那群東西下手可真夠狠的。我幫你去找回場子!」
月牙此刻也只能裝失憶了,她很迫切的想要搞清楚如今的狀況。
「我們是什麼關係?這裡又是哪裡。」
「你這失憶失憶的夠徹底的,我們從小一個褲子長大。這裡還能是哪裡?皇城腳下寸土寸金的地兒。雖然這破屋子不值錢,但地段值錢啊,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買。我就守著這,誰稀罕那些什麼郊外的大地方。」
月牙見她越說越偏,連忙又扯回「我父母都不在,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哪有什麼其他人?」
「我弟弟妹妹。」
「我的老天,你這腦子怎麼了!你哪裡有什么弟弟妹妹,你爹娘就生了你一個呀。他們說生個女孩就可以了。再生個兒子也沒什麼用。」
銀寶說了很多,月牙現在完全確定這已經不是她過去的世界了。
這裡男子不是天,不是一家之主宰,不是所有人的依靠。這裡以女子為尊,女子才是整個家族和社會的支撐和掌控。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喜憂交織複雜。
月牙推開了院子門。
入眼就是一顆秋槐樹,樹葉飄飄落落已經結滿了紅色的果子,院子裡有些落葉,看上去髒髒的。但很寬闊靜謐。三間屋子比她之前住的小院稍微大些。
月牙腳步停在了原地。
這是她的地方,這是她的院子,是只屬於她的地方。沒有任何人爭奪爭搶,她不是附屬,她,是這裡的主人。
心裡不斷地叫嚷著,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在確定,又像是在呼喚。
月牙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的顫抖,壓抑在那來到陌生地方的憂慮和穿越重生的荒謬之下。隱隱的期待和新生般的喜悅開始悄然生長。
她直接躺倒在了地上,沒有雪地的冰涼。
就這樣在樹葉上緩緩的睡著了,那麼的疲憊又那麼的放鬆。
第二天,陽光灑下落在葉子上紛紛揚揚。
月牙已經醒了,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她怕她一睜開,昨天的那些就只是一場夢。
第3章 她是混混
「喂,你好點了沒有啊?起不起來,快點,你已經十天沒去學堂了,今天總得去應個到,不然就要被踢出來了,小心陳嫂把你吊起來打。」
清晰的敲門聲伴隨著狂吼的聲音。月牙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還是如昨日看到的那樣,天空澄淨如洗。
她沒有做夢。都是真的,她看到的都是真的,她存活在了這樣一個新的世界。
真好真好。月牙心裡一連說了好幾個真好。
爬了起來,拍了拍灰塵,月牙走過去打開了門,銀寶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根稻草,肩膀上甩著個布袋,看起來並不重,空蕩蕩的。
對方看到她還是昨晚的衣服,頭上的血跡都沒擦,一猜就猜到「昨晚又在喝酒了是吧?又喝了一晚上?你真是——」
「你們兩個吵什麼?一大早。」這時,對面漆黃色的門打開,一個像鳶尾花一樣清雅但神情嚴肅的女孩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大書走到青石板上,泛起微微的晨露。
銀寶「喲,我們的大學霸今日起的可比我晚呢。」
「我是在整理書冊,今日要小考,你們兩個別又拖累教習被指責。」
「那恐怕不行。」銀寶恬不知恥的笑「要不你把你的分數分我們點兒,說不定我們就不是倒數了。」
女子瞪了他們一眼,隨後就走出了巷子。
「月圓你笑個屁,快去收拾,今天那老婆子肯定會來,還要考試。你坐也得坐在那考零分也無所謂,反正陳嫂也捨不得怪你。要是再不去,你就要被退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