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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蕪菁道:「我殺了你!」

碎瓷片深深嵌進掌心的肉里,桑青咬掉瓷片,血流如瀑,少君惶恐的目光和反抗沒能阻止瘋狗的進擊,他被桑青撬開唇齒,捂住雙唇,血從桑青掌心引到他的口腔里。

「唔——!」

齊蕪菁氣急敗壞,雙手卻被桑青壓在頭上。

少君被困在帶有血腥的窒息里,他眼尾發紅,滑下眼淚。

「喝我的血……」桑青俯身,撫摸少君的淚痣,以近乎鼓勵的語氣耳語道,「吃掉我吧……少君,記住我血肉的味道——」

掌心的傷口忽然被舔了下。

仿佛惡鬼真在品嘗他的血肉。

桑青喉結滾動,這時,齊蕪菁又猝然推開他。血太多太多,灌進喉嚨,齊蕪菁猛烈咳嗽起來。

他咳得臉頰通紅,似乎壓傷了胸腔,蜷在床上咳到反嘔。幾息過後,齊蕪菁累得仰面躺倒,他面頰上都是淚痕,眼神失焦:「孽畜……去、去死……」

「好啊。」桑青凝視著自己掌心猙獰的裂痕,他眼神發暗笑起來,「我願意……怎麼個死法?」

那血仍舊「啪嗒啪嗒」滴在少君的心口上,令齊蕪菁喘息不已。

「大卸八塊怎麼樣?」齊蕪菁那點冰冷的戾氣又仿佛瞬間消融了,他吹了聲口哨,滿意道:「會叼東西的好狗。」

桑青也笑,他目光微移,卻見齊蕪菁忽然抬腰,半撐起身子。

他散著烏黑的長髮,嘴上是鮮血,像是意猶未盡的鬼魅,美得有些攝人心魄。

上方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少君白皙的脖頸,又順著弧度滑進胸前的衣領。

齊蕪菁對桑青的變化略有所感,譏諷道:「你還是真是下流。」他蜷曲著腿,用膝蓋頂著,目光里全是鋒銳地不屑,「我聽說,死欲等同性慾,你分得清麼傻狗?」

「我的確是下流貨……」桑青低聲喘息,笑道,「分不清了怎麼辦?」

咒鏈是前所未有的緊束,他們的距離近得仿佛是齊蕪菁正掐著他的喉腔。

桑青自下掌高齊蕪菁的膝窩,讓他的膝蓋貼近自己:「……我不要金鍊子了,獎勵我點別的吧。」

齊蕪菁快要笑倒了,他收了腿,照著桑青的胸膛用力一踹。桑青剛站起,便又被鏈子拽下來,他眼神泥濘,喘笑著問:「我的主人,你還要怎麼樣呢?」

「這是答應你的獎勵,我自然不會食言。」少君舔淨唇上的血,拍了拍他的臉,柔聲命令道,「跪下。」

「抱著腿,蹭出來。」

第23章

齊蕪菁發紅的眼尾勾著笑,他坦率地說出指令,似乎在嘲諷桑青難以自控的下流反應。

可是很奇怪,當下如此泥濘,欲望里摻雜著血腥和疼痛,兩個人卻都瘋上了癮。他們眼中映襯著對方,仿佛彼此都是止渴的鴆酒,令人食髓知味。

桑青的眼神很濃稠: 「如你所願。」

他單膝跪下,目光停留,隨即被少君捏著下巴抬高了臉:「你這般順從,想必不僅是我的狗,還是欲望的奴。」

燭火昏暗,桑青問:「求你就可以。」

「當然。」齊蕪菁向後撐起身子,翹著腳,狎褻般踩上桑青,「我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主人,求我就可以。」

——這壞胚。

「那我求你……」桑青都握住對方沒有分寸的腳踝,力道有點凶,「好好賞賜我。」

齊蕪菁心裡卻一驚,但對方根本沒給他反悔的機會。桑青手腕用力,使得少君在此刻不得不繃緊了腳背,那層薄薄的淨襪根本阻擋不了任何觸感。

齊蕪菁有些受驚,似乎被燙到了。但桑青拽著他向前,不僅蹭鬆了他的淨襪,還用眼神咬著他。仿佛只要他露出一點怯懦和逃意,這頭兇猛的獅子將立刻反撲,咬斷他的喉嚨。

屋子裡只有一盞燈,燭火卻熏得人很熱,齊蕪菁出了點汗,黑夜裡流淌著喘息,桑青在喘,他也在喘。

忽然,桑青停下動作:「……可以了。」

齊蕪菁抹點眼尾的潮,輕聲問:「我答應過的,你要讓我食言麼?」他勾起唇,惡劣地學著適才的節奏,踩在桑青掌心裡,「欲望的奴啊……」

「那就繼續。」桑青這次沒笑,他眼神很晦澀,裡面只有一個人,「對我發怒,對我笑……我想看。」

他的目光短暫地擦過齊蕪菁的唇,化作一條蛇,爬上齊蕪菁的眼睛,用信子一遍一遍舔過那顆紅色的淚痣。

癢得少君眼尾輕挑,露出狐狸般的愉悅神情來。

這很糟糕。

桑青喘息加重:「看我。」

「嘩啦」

少君眼尾發紅,他扯過那條鏈子,躬身問道:「你將我襪子弄潮了,怎麼辦,宛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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