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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天色不早,也怕耽誤行程,開始收拾上路,在九日後入了渝懷城。

一弟子道瞧見城中場景,愕然道:「雖說現世的『墮神祭』已經演變成祈福活動了,但此的祭典卻真有墮神作祟,緊急舉辦。渝懷的鬼故事講那麼恐怖,又是天災殺人,又是食童之目,還將無所住都搬出來了!怎麼如今喜慶得竟像是在過年呢?!」

如話里所說,城中人語嚌嘈,爆竹嘶鳴,一條護心河貫穿全城,河道兩邊的長街上人頭竄動,互相推搡,熱鬧非凡。

「過年很好。」桑青不顧目光,跟在齊蕪菁身後,沒有煩惱似的,「還能收壓祟錢。」

「可以啊。」齊蕪菁被點了下,並不客氣,「燒給你要不要?」

桑青語氣新鮮:「真金不怕火煉,你要給我戴假的?我皮膚嬌嫩,當心將我弄壞了。」

「哪裡壞了?」齊蕪菁鼓掌,一語雙關,「真金不怕火煉。」

眾人一路風塵,彳亍而行,來到家茶攤喝茶休憩。齊蕪菁掀簾而進,徑直選了最隱秘的二人小桌,坐下喝茶。

他瞥見桑青,瞧著對方眼下的銀珍珠,心生好奇:「我一直有個問題,桑青君。」

桑青支著腦袋:「不叫『好狗兒』了?」

這話太露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

「緊那羅門眾多弟子合力,都難給你烙上一枚刺青。」齊蕪菁淡然擱了茶,「……怎麼偏偏選了我?」

他覺得很奇怪,緊那羅門的陰招那麼多,都無法讓桑青低頭為奴。如此狂狷的凶獸,最開始又是如何被緊那羅門俘虜的?這樣強悍的身手,僅僅用壽夫子一條咒鏈就能被扯住嗎?

他可以逃,怎麼不逃?為什麼要刻意讓齊蕪菁為他烙上刺青?受咒鏈之時沒人敢給他畫上刺青,他就能嗎?齊蕪菁是耍了些小手段,但這真的能讓桑青言聽計從嗎?桑青和陳宮到底有什麼干係?

「終於問起我來了?」桑青摸到臉上的卡扣,那點隱晦的表相逐漸瓦解,「我麼……一直在等你。」

「咔。」

那副上了咒鎖的止咬器,忽然被摁壞了。

「少君不記得了麼?朝聖節那日,」桑青目光沉沉,「你曾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第9章

「你身著白衫,站在高塔之上,從窗格擲下一朵白花。垂聆者跪在下方,」桑青的口得了解禁,目光也變得露骨泥濘,「我跪在下方,被花砸中,然後抬頭,等你的低語,聽你說要庇佑我。」

沉寂蔓延了一瞬,齊蕪菁面色不改:「竟有這麼一回事?」

「吾享祀豐絜,神必據我。」桑青向後微仰,頰面蹭上陰影,悵然道,「可你多無情啊少君,這情緣給了我,你轉頭就忘了。」

「這倒稀罕,無為教徒跑來跪拜神教弟子,這事兒你們教主知道了,當心氣吐血。」齊蕪菁泰然道,「況且朝聖節中萬民齊聚,花落在何處,我怎麼分得清?你怪錯人了。」

「我若不變成無為教,又怎麼能得緊那羅門的討伐,被抓進宮堡?」桑青目光坦率,他驗證了齊蕪菁的猜想,「少君記性不好,殊不知我為見你一面,煞費苦心。」

齊蕪菁早有猜測,種種跡象表明,面前這人很有可能是奔他而來的——不,不是他,是陳宮。

桑青摸到脖子,眸光晦暗,犬牙鋒銳,像頭緩步逼近的凶獸:「你做得好,拿鏈子拴住了我。我很願意這樣,因為……」

他話音未盡,忽聽「嘭」地聲巨響!

端茶的夥計一個趔趄,被嚇得驟然栽倒在地!滾燙的茶水澆在地上,卻是紅彤彤的。

茶館的頂部破了個大洞,天光曬在地面的屍體上,血濺過齊蕪菁的鞋尖。

「死人了!死人了——」

尖叫聲轟然衝破房頂,蓋過外面的嘈嚷。

齊蕪菁聞到腥味,端茶的手一頓,而後若無其事地喝完了整盞。

「這位好友……」桑青欣賞片刻,慨然道,「死得好慘。」

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聲:「是祂、血鴉君回來吃人了!!」

茶館內頓時人仰馬翻,大伙兒腳踩腳,嚇得連連後退,空出中間的地兒,上面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一灘飛濺的肉泥。

茶館屋頂被砸了個大洞,屍身爛成這樣,這人不知道是被從多高的地方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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