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在這吧,快上來。」
簡漁後退一步,示意她看清楚自己手裡抬著的桌子:「我還有活沒幹完。」
「欸,苦力有什麼好做的,錢都朝你飛過來了,你還不接?」
程錦探出頭,朝同事喊了聲:「這桌子麻煩你搬一下,我把簡律師借走了,回頭請你喝咖啡。」
簡漁沖同事歉疚一笑,只好先上車。
等上了車,駕駛室的男人轉過頭來跟簡漁打招呼,她才發現這竟然是李玉。
程錦這是跟李稷、李玉兩兄弟玩了一天?
程錦坐在副駕駛上,放鬆得像是在家中客廳,用竹籤插著新鮮的果切,時不時給李玉餵一塊黃澄澄、甜蜜蜜的哈密瓜。
她給簡漁解釋:「李玉跟我說他的堂兄,就是小李總打算投資賽車俱樂部,目前還在起步階段,正好需要找個法顧幫他解決商業談判,投資入股,合同管理之類的事。報酬開得很豐厚,一年一百萬,我尋思這事我一個人吃不下,所里就我跟你最好,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干,扣除掉所里分成,咱倆六四分,怎麼樣?」
程錦這話說得聰明,畢竟大家對『吃不下』的理解一般都停留在業務體量太大,一個人忙不過來上,絕不會想到其實是因為程錦業務水平不夠,光靠她完全支撐不起俱樂部的建立和運營。
所以她必須拉專業知識過硬,且有豐富非訴經驗的簡漁入伙。
至於六四分,在程錦看來,這已經是很良心的分成了,雖然專業活都要靠簡漁來做,但如果沒有她,簡漁可是連一分錢都賺不到。
她不知道簡漁聽到要給李稷幹活,渾身都不自在,好好的一輛大奔坐著,不知怎麼就開始胸悶氣短起來。
簡漁問:「這事是已經定下來了嗎?」
程錦說:「沒,這不還要跟小李總談,來證明我們的專業能力嗎?不過有李玉在,不怕談不下來。」
怪不得會大費周折趕過來,把她拉上車呢,簡漁此時都有了跳車的衝動。
李玉還在旁說呢:「別,我在堂哥面前可沒那麼大的臉,頂多幫你爭取到一個面試的機會,能不能拿下還要看你倆的真本事。」
程錦就有點不開心了:「你就不能多幫忙說兩句?」
李玉不肯:「這不是多說兩句少說兩句的事,堂哥就不吃那一套。他就這樣的性子,從來不把人放眼裡,家裡也只有奶奶能在他那說兩句,至於我,你以為我算個屁。」
程錦說:「那萬一拿不下來怎麼辦?」
李玉也挺無情的:「拿不下來就拿不下來,你還想換啊?之前就勸你老老實實選個刑事案子做算了,辛苦是辛苦了點,但也有個十來萬,你非要選這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抱著接近堂哥的心思。既然貪成這樣,那就算最後人財兩空了,你也得自己受著,反正該付的錢我已經……」
程錦尖叫:「李玉。」
李玉這時候才想起後頭還坐著個簡漁,頓時收了聲,也不說話了。
車內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這事論理和簡漁無關,但她從小就這樣,代入感強,很多時候她甚至比當事人的腳趾摳得還要厲害。
此時她真的無比後悔沒有剛上車就掏出耳機戴上,否則這時候就有個絕妙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藉口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麼尷尬的一件事,讓簡漁失去了開口說出『我什麼都沒準備,今天肯定不行,不如先回去』這句話的勇氣,於是當車子停下的時候,簡漁已經被迫站在國際遠洋中心的地下車庫裡。
程錦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尷尬,親親熱熱地過來挽簡漁的胳膊:「簡律師一定可以拿下這個case的,對吧?」
簡漁說:「你高看我了。」
別說她手裡連個ppt都沒有,完全是臨時上戰場的狀態,就單說她差點把李稷送進監獄的關係,他能不記她的仇,刁難她,就已經是走了大運。
程錦的美夢是註定做不成,但讓簡漁更發愁的是,她不想讓那些過往在A城也被鬧得人盡皆知。
就在簡漁琢磨著該找什麼藉口遁走時,地下車庫忽然被射入一道強勁有力的白光,仿佛一把光刃劈了過來,在短暫的失明後,簡漁看清楚那是輛粗獷硬朗的牧馬人。
李玉盯了半晌,不大確定:「那好像是堂哥的車。」
程錦在旁說:「你連是不是小李總的車都不知道,你們真是堂兄弟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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