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藍袍公子急急提醒。
而這時護衛已經上前擋住了那人。
嘭的一下被撞了個瓷實,那人踉蹌了一下,被後面的小廝匆匆扶住。
「公子,您沒事吧?」
「大膽,敢冒犯我家公子?」另一人上前對上護衛,口中斥道。
阮榮安眉梢微揚。
像這種事,她從前只聽說過,以及在話本子裡看到過。沒想到這次倒是讓她看到真的了。
「住口。」那人回神,抬眼一看,立即喝止。
這一行人帶著丫鬟還有護衛,那被護在中間的女子戴著的冪籬檐下墜著豆大的珍珠,顆顆瑩潤,冪籬上的紗更是千金難得的月影紗,更不提別的裝飾,這樣的人絕不普通。
「在下充州葉家人,行十一,剛剛冒昧衝撞了閣下,還請贖罪。」葉十一上前致歉。
眼前人戴著冪籬,看不出成婚與否,他便只好敬稱一句。
「在下行陸,家中行七。」旁邊另一人也上前介紹道。
「好了,鄭寧。」阮榮安道。
聞言,一直擋在阮榮安身前的鄭寧退開。
「冒犯這樣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點意思。」阮榮安上前幾步,目光一掃,笑道。
那小廝顫了一下。
「是在下管教不當。」葉十一認錯的很誠懇。
阮榮安笑了笑。
「我是和離之身,二位公子喚我一句夫人便可。」她道,看了眼那陸七,姓陸,也不知和知州陸績是什麼關係。
「郎君下次小心點就好,就此別過。」
二人無疑都是十分出眾的人物,風姿毓秀,便是和京中一些郎君相比也不差什麼,但阮榮安見多了出眾的人,也不以為意,寥寥一句就帶著人走了。
「好生傲氣,也不知是什麼身份來歷?」眼瞧著人走遠了,葉十一不由道。
葉家是充州大族,家中也有人入仕,他的眼裡自然不差,剛才那位夫人一身氣度非凡,雖驕傲,卻讓人生不出不喜來,反而有種合該如此之感。
這樣的人,尋常家族是絕對養不出來的。
「口音是京都那邊的,若想知道,尋人問問就是,想必不難打聽。」陸七隨口道,並不太在意。
葉十一應了句也是,想著回頭問問。
京都來的貴人,若是能結識一二也是好的。的確正如陸七所說,不難打聽,他很快就知道有一行人今天下午從京都方向進了城,眼下正住在城中最好的客棧雲來居中。
心念微動,他命人備了賠罪禮,準備去見一見人。
第二天上午他就動了身,結果和陸七在客棧前撞了個正著。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陸七很快就得知了葉十一的來意,順便也說了自己的,「父親說這裡有他一位友人,帶我來拜見長輩。」
「莫非是昨日那位夫人的長輩?」葉十一猜測。
昨日那位雖說是和離之身,但聽著聲音還年輕,又是差不多時間來的充州,說不定就是一家人。
「可能。」陸七應聲。
關於這位長輩的身份他爹並沒有多說,他也不知道是誰。
兩人說著話,跟在陸籍身後,到了一處院子。
根據葉十一的打探,那位夫人住在隔壁,他正要跟長輩請辭,就見一行女眷從那邊院門出來,往這邊走來。
他下意識一抬眼,就愣住了。
陸七也是如此。
阮榮安是準備去尋公冶皓的,今日要在充州待上一天,她準備出去轉轉,雖然知道公冶皓不適合出去,但到底要去說一聲。
誰知,剛出門就瞧見昨晚遇見那兩個郎君。
是來看公冶皓的?
陸籍正要進院,也隨之瞧了一眼,眼中驚艷之色一閃而逝。
無關其他,純粹是看到世間美好存在的下意識反應。
這是……阮家女?
陸籍若有所思,他聽到過不少關於阮家女的傳聞,說起顏色傾城,有阮家名姝之稱,不過世人大多都愛誇大,可他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倒是說了再真切不過的實話。
此女,的確美極。
「可是阮姑娘?」陸籍駐足笑問。
「正是,您是?」阮榮安雖然猜到了來人,但她從來不愛猜,就直接問出了口。
「在下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