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雪屈膝道:「女兒不敢有意見,都聽父親母親安排。」
陶採薇拉拉扯扯到深夜才慢悠悠踱步回了鳩無院,言語間還多有抱怨。
「崔波,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怎麼沒有送我生辰禮啊。」
崔鴻雪摸了摸兜,他沒錢。
他挖空了腦子去想,也想不到該送女子什麼樣的生辰禮。
「……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我改日一定補給你……」他抬眸時,瞳孔微顫,整個人如同墜入了煙花場。
陶採薇倚在他的琴台上,橫臥著,一手撐著腦袋,一手亂撥著琴弦,媚眼如絲地看他。
「不如你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如何,這把琴見你扛回來,還從未彈過呢。」
是嗎,他記得他彈過一回。
他聲音滯澀,道:「那便彈一首曲子,今晚最後一件事,彈完你就該回去睡覺了。」
「好啊。」她仍舊橫臥在那兒,一副要近距離看著他彈的樣子。
崔鴻雪淡定坐在琴台前,不去看她,雙眼直視琴弦,兩只手放在琴弦上,揉弦,撥彈。
陶採薇閉上眼,小腿一翹一翹地打著節拍。
一首《山居吟》,全然吟出他這四年以來逐漸平和下來的心境。
與世兩忘,不牽塵網;天地為廬,草木為衣;枕流漱石,徜徉其間。
此為超塵脫俗、淡然無爭、蒼古恬靜之音。
從琴境裡出來時,他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眼,聽她說道:「你心亂了。」
不知何時她的小腿伸出了裙擺,未著鞋襪,沿著他的手臂上下滑動。
崔鴻雪抬手掌住她的腳,堪堪握在手心。
她一個壓根聽不懂琴音的人都知道他的心亂了,可見他亂得有多離譜。
自以為的與世兩忘,實際上凡俗中簡簡單單一個她,就能讓他瞬間變得俗不可耐。
他起身將她壓在琴案上,琴弦被壓出悶悶雄渾的粗狂聲音,亂糟糟的。
他全然顧不得了,雅俗之間,就當他是最庸俗的俗人。
艷麗張揚的裙裾鋪散開來,散在琴弦上,沐浴過後未著裡衣,兩條白花花的腿就那麼伸著,腳趾時不時地撥動著琴弦。
他崔鴻雪從今以後便只知美人賦,不知山居吟。
(只是親嘴)
陶採薇的雙腿生得並不細長,她有著肉圓圓的膝蓋,白胖胖的小腿,還有敦厚粉彈的大腿,兩只腳也是肉肉的,十根腳趾像十個挺翹的圓球球。
她哼哼唧唧了兩聲,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被崔鴻雪摧殘得全無形狀,每一根髮絲都蓬鬆暴躁,她嘟著嘴從琴案上支撐起身子,一邊錘他胸口一邊抱怨道:「你把我嘴都啃腫了。」
崔鴻雪訕訕直起身子,有些不敢直視她:「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