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一個頭兩個大,抱著沈鳶在榻上坐下,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歇會罷,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沈殊扶著沈鳶美人肩,一雙眼睛笑成弓月。
手中的團扇在沈鳶額頭上戳了一戳,沈殊忍俊不禁。
「想什麼呢,是田莊上的管事來家裡提親,說是想求娶玉竹。」
玉竹是沈殊的貼身婢女,從小陪著沈殊長大,說一句情同姐妹也不為過。
沈鳶訝異,後知後覺是自己想錯了,耳尖微微泛紅,沈鳶疑惑道。
「怎麼這麼突然,那管事的底細姐姐清楚嗎?依我說,玉竹跟在姐姐身邊多年,這事也該她點頭,若她不願意,給再多的聘禮也不能答應。」
沈殊剜了沈鳶一眼:「這事還用你說,我若是連這個道理也不懂,那就真成惡人了。你放心,那管事是知根知底的,從小和玉竹一道長大,兩人也算是。」
那管事提親前,還曾和玉竹一同來找過沈殊。若不是玉竹親自點頭,沈殊也不可能放人走。
沈鳶言笑晏晏:「既如此,那我也給玉竹添一份嫁妝。」
沈殊笑而不語,一隻手撐著下巴,笑著凝望沈鳶。
沈鳶手上起了雞皮疙瘩:「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怪瘮人的。」
沈殊笑笑:「你如今手上竟還有銀子,我還以為你的銀子都花光了。聽說沈二姑娘一擲千金,今早往隔壁院子抬去了兩箱金子……」
沈鳶眼疾手快捂住沈殊,大驚:「你怎麼知道的?」
她原本是想戲弄謝清鶴的,誰曾想到頭來自己才是被戲耍的人。
連著好些日子,謝清鶴日日宿在沈鳶暖閣,美名其曰是在還債。
若是沈鳶給的銀子少,今夜一整宿都不用歇息。
沈鳶再也受不住,今日讓人抬了兩箱金子過去。
沈鳶愕然:「我讓松苓悄悄送去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事?」
沈殊笑得直不起腰:「是圓圓,她躲在樹上瞧見的,還說謝公子收到銀子後,臉色不大好。」
沈鳶撇撇嘴:「我好心給他送銀子,他甩什麼臉色,這是什麼道理。」
沈殊眼睛彎彎,笑著揶揄:「你若不是心虛,哪裡還用得著躲到這畫舫上?」
沈鳶臉色通紅,惱羞成怒,挽著沈殊的手撒嬌。
「姐姐怎麼總拿我打趣。」
她悄悄湊到沈殊耳邊低語,「我聽說姐夫來了,姐姐還不會快回去?」
沈殊瞪圓雙目,臉上又是惱又是氣。
她轉身將沈鳶壓在炕上,兩人笑著鬧成一團。
落日餘暉灑落在江上,熠熠生輝。
在畫舫上躲了半日清閒,沈鳶再不願意,仍是不情不願跟著沈殊回家。
烏木長廊上橫亘著窸窣樹影,沈殊攜著沈鳶調侃:「怎麼越走越慢了,你再這樣磨蹭,天黑都走不回暖閣。」
她低聲呢喃,「總不會是害怕罷?」
沈鳶揚起雙眼,不服氣嚷嚷:「誰誰誰怕了,這是我家,我做什麼要怕他。」
沈殊笑眯了眼睛,撞著沈鳶手肘笑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你怕他。」
她一個字也沒有提,沈鳶卻先對號入座了。
沈鳶赧然,抿唇不語。
好容易磨磨蹭蹭回到自己暖閣。
松苓早早垂手侍立在廊下,遙遙瞧見沈鳶走來,笑著上前。
「姑娘怎麼這會子才回來,讓我好等。」
沈鳶提心弔膽,目光越過松苓肩膀,落在她身後。
「屋裡只有你一人?」
松苓捂著心口彎眼:「除了我還有誰,總不會是鬧鬼。」
話落,她又覺得這事實在不吉利,忙忙拿手拍了三下木頭。
暖閣燭火通明,照如白晝。
沈鳶提裙在屋裡走了一圈,果真沒見到多餘的身影。
松苓捧著新沏的茶遞到沈鳶手邊:「姑娘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沈鳶左右環顧,心神不寧:「今日可有人來過?」
松苓細細思忖片刻,倏爾笑道:「姑娘怎麼知道,確實有人來找過姑娘。」
沈鳶面色一凜:「是誰,他可有……」
松苓言笑晏晏:「姑娘不知道嗎,大姑娘尋人來問了好幾回。我才知今日有人來給玉竹姐姐下聘。」
松苓從自己的梯己中尋了一個匣子出來,匣中是她這些年攢下的金銀。
「我們幾個素日玩得好的,還想著湊一份份子錢,給玉竹姐姐送去,就當添妝了。姑娘你說……」
松苓說了半日,卻見沈鳶心不在焉,雙眼放空。
松苓伸手在沈鳶眼前晃了一晃,試探道:「……姑娘?」
沈鳶驟然回神,挽唇笑道:「你同玉竹向來交好,湊一份禮也是應當的,若是短了什麼,只管去庫房找。」=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5_b/bjZ9G.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