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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手中稱著櫻桃酥,油紙墊在糕點下方,兩邊麻繩裹上,齊活。

比明月樓的攢盒不知簡單了多少。

聞得明月樓三字,小販大言不慚,他一隻腳架在長條凳上,口中咬著秸稈。

「姑娘,不是我說大話,我這櫻桃酥可比明月樓好多了,我這用的都是好料。」

他隨手掰下一塊邊角料,塞在沈鳶手心,「不信你試試。」

沈鳶沒吃過明月樓的櫻桃酥,自然辨不出好壞。

她拿帕子墊著,側首遞給謝清鶴,滿臉堆笑:「你嘗嘗是不是真如他所說。」

這櫻桃酥一個也就兩文錢,可比明月樓便宜了許多。

若真的相差無幾,往後她也可日日為謝清鶴帶一包回去。

「可惜遠了些。」

沈鳶眉眼透著惆悵,須臾又舒展。

她悄聲挽著謝清鶴往高處走,山腳下人頭攢動,有婦人挎著竹籃兜售香囊香袋子,也有人籃中是泥垛的小玩意。

沈鳶腦子轉得飛快,「天香寺香火旺盛,往日的香客雖比不上香會這兩日,可也是不少的。」

她想著學著婦人,在這裡賣香囊。

一來可以賺錢貼補家用,二來還可以為謝清鶴捎帶櫻桃酥。

可謂是一舉兩得。

「過了春,待你入京,用錢的地只會多不會少。」

沈鳶掐著手指頭,她對的事一竅不通,也不知文人墨客往日是如何交際的,只是想著人在京中走,有點銀子傍身也是好的。

「我想了想,你父母年歲高,山匪那事還是別同他們說了,省得他們在家中擔驚受怕。若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我可以幫你想法子的。」

謝清鶴笑而不語,櫻桃酥攥在手心半日,也不曾動過一點。

也不知道沈家究竟是如何教的人,竟將沈鳶教得這樣愚昧無知。

謝清鶴只是隨口一說,沈鳶竟都事事記在心上,想方設法為他周全。

他心不在焉應著。

忽聽前方一陣喧囂,小廝扯著嗓子鬼哭狼嚎。

「都讓讓!公子!公子,你可別嚇我!」

小廝的驚呼如一把尖銳的剪子,撕開了天香寺的祥和安寧。

香客一鬨而散,深怕城池失火殃及池魚,不敢上前。

沈鳶連著往後退開兩三步,抬眼往前張望。

白茫茫雪地上,一個男子倒落在地,他額間淌著血。

道道血痕沿著額角往下,凝聚在地。

竊竊私語如漫天雪珠,散落在沈鳶耳邊。

隨波逐流,她被迫跟著香客往後退。

一個男子拽著小姑娘,拼命朝人潮中擠,正好在沈鳶身邊。

小姑娘顯然是嚇壞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爹,是因為我,是因為我才會……」

男子烏黑的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左右環顧一周,他抬手牢牢捂住女孩,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閉嘴,再胡說八道,你今日就不必吃飯了。」

小姑娘哭哭啼啼,雙眼含著熱淚。

她竭力往後張望,可惜又很快被男子強硬按回去:「東張西望做什麼,讓你守著攤子,不聽,竟給我惹事!」

耳邊吵吵嚷嚷,香客交頭接耳。

「那是哪家的公子罷,怎麼運氣這樣不好,出門上香竟會碰上這種事。」

「我聽說是為了救個小姑娘,那家人也真是的,瞧見一地血,竟抱著孩子跑了,真是狼心狗肺,好心沒好報。」

「那麼多的血,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眾人唉聲嘆氣,可卻無人敢上前。

小姑娘一雙眼睛哭得紅腫,怯生生站在父親攤子後。那父親顧著自家生意,也不理她。

香客漸漸散開,可人站在高處,還是能瞧見山腳下的小廝,正小心翼翼扶著男子上馬車。

他手忙腳亂,一會怕摔著自家公子,一會又怕碰到男子的傷口。

額頭上似乎是被山石砸傷,血流不止。

沈鳶往下望,她忽的從袖中掏出香囊,倒出香囊中的香料。

又朝攤子後的小姑娘招手:「你過來。」

沈鳶挑出香料中的木芸粉,「這是止血用的。」

小姑娘怔怔望著沈鳶,隨後眼周一紅,她飛快接過木芸粉,撒腿往山下跑。

雪地一望無垠,小廝一手扶著蘇亦瑾,欲哭無淚:「公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我這就、這就……」

話猶未了,忽聽蘇亦瑾咳嗽兩三聲。

小廝喜出望外:「公子,你總算是醒了!」

蘇亦瑾出事那會,他正忙著尋花箋的主人。

猝不及防聽見身後轟隆一聲,小廝差點跌破了膽,「你若是再不醒,我這小命也不保了。」

蘇亦瑾一手

捂著額頭,滿手的血。

小廝大驚:「公子,這可碰不得,我們還是快些回府,讓太醫瞧瞧。」

蘇亦瑾皺眉:「先去趟百草堂,我這個樣子回府,祖母和母親見了,又該念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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