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和裴煦辰打過的賭約,南山寺之行成功後的報酬。
溫錦書有些詫異地望向了裴煦辰,難不成那時他便……
她連忙從裴煦辰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捧住了自己發熱的臉龐,她今晚飲得酒實在有些太多了,一定是酒意上了頭。
她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想要逼迫自己清醒幾分。
可下一秒,裴煦辰便起身蹲在她的身前,拉住她的雙手,滿眼柔和,「王妃若是不願回答我,那道也無妨。只是王妃知曉我的心意便好。」
裴煦辰說完,溫錦書便看見他在她的身前低下了高昂的頭顱,下一秒有些粗糲的嘴唇帶著些許灼熱的氣息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之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窗外的煙花隨之綻放在漆黑的天空之中,萬千星火璀璨,照亮了她們彼此二人,裴煦辰的身型被掩蓋在溫錦書的身影之中,兩者相融於地。
窗外的煙花爆竹之聲不絕於耳,裴煦辰起身拉起溫錦書,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王妃可要和我一同去放煙花?」
溫錦書被裴煦辰剛剛的舉動驚的腦內斷了弦,她腦海之中不停回放著裴煦辰剛剛低頭親吻的動作,只能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落羽和棠兒看著兩人牽手從屋內走出,兩人皆是一陣震驚。
裴煦辰倒是對他們的詫異視若無睹,反倒是溫錦書感覺自己的臉熱的仿佛快要融化了一般。
「落羽,去把府中的煙花拿來之後也可以下去歇息了。」
子時的夜空,煙花燦爛於黑幕之中,空氣之中充斥著硫磺的味道,街頭巷尾傳來孩子們驚呼的聲音。
溫錦書看著遠處蹲在地上準備引燃煙花的裴煦辰,在火舌點燃引信的剎那,向著她的方向疾馳而來,站在她的身側,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掌心溫熱還帶著剛剛汗液的粘膩,「有點響,別怕。」
隨後一聲悶響,天空之中綻放出了巨大的彩色花朵照亮了他們的院落,隨後又化作點點星火下墜,此刻溫錦書卻感到心頭有什麼東西正如這一聲衝上天的煙花裂開,那是她以水泥砌築的堅硬壁壘。
這此起彼伏的絢爛在盛都的天空綻放了許久,直到煙花凋落殆盡,裴煦辰的雙手才從她的耳邊移開。
她們兩人看著遠處的圓月。
「真好,佳節伴佳人。」裴煦辰驀然出聲。
溫錦書側頭看著那個滿臉春風得意的男人。
裴煦辰的臉龐近在咫尺,她悄然踮起了腳尖,心中掙扎已久的想法,終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閉起了雙眼,想要在他俊美的側臉落下了那個屬於她們賭約的一吻,卻不想觸上的並非那冰冷的臉龐,而是一個熟悉的柔軟。
溫錦書詫異的想要睜開雙眼卻反被裴煦辰緊捆入懷,氣息相近,那抹柔軟是裴煦辰的雙唇。
她的心中徹底慌亂,細長的睫毛在裴煦辰挺拔的鼻樑上為之一顫。
裴煦辰輕輕地啄起她的雙唇,見溫錦書呆愣在自己懷中,他索性低笑了一聲將溫錦書放開,眼睛亮亮地看著不知所措地溫錦書,轉而大笑起來。
「錦書,我給你堆個雪人如何?」裴煦辰說著便走向了那棵已成枯木的槐樹之下。
溫錦書遠遠地望著蹲在地上地裴煦辰攏起厚厚的積雪,用那雙歷經風霜卻指骨分明的手團出了一個大大的雪球,他揚著頭沖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我雖常年帶兵打仗,這等事物也難不倒我。」
溫錦書聞言,也走至他的身邊,蹲在他的身側,認真看著他的動作。
此刻,世間一片謐靜,裴煦辰也並非朝廷之上那令人害怕的攝政王,溫錦書也不再是清流黨羽的棋子。
她們只是她們,她們也如尋常夫妻一般享受著這世間美好。
裴煦辰的手巧,不過片刻雪人在他的手中已有了雛形,但裴煦辰似乎有些強迫似的,追求著極致的對稱之美,來來回回好幾次。
溫錦書就蹲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裴煦辰手中的動作,目光逐漸上移,裴煦辰嘴角的笑容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沒有落下。
其實裴煦辰笑起來的時候與尋常冷淡的臉龐不同的是多了幾分少年的活力和溫柔。
裴煦辰的雪人已經堆好了,他見溫錦書看著自己有些走神,又悄聲蹲下,從地上捏住一小團雪向溫錦書扔去。
溫錦書閃躲不及,雪團擊中了她的肩膀,些許白雪沾在了她的脖頸,她被冰的一抖。
「裴煦辰!」
裴煦辰見溫錦書的表情雖有些惱怒,可語氣之中卻帶著幾分嬌嗔。
溫錦書從身旁團了一團更大的雪團向裴煦辰扔去,裴煦辰身型靈敏向旁一躍,便躲過了溫錦書的攻擊。
溫錦書想要從地上起身之時,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因長時間蹲在原處有些發麻,瞬間便向下倒去。
可她卻未跌入冰冷的雪地之中,而是被一個溫暖的臂彎穩穩地接住,溫錦書衝著裴煦辰微微一笑,便將他拖到在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