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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神志還沒清醒,眼前極富衝擊力的畫面就讓舒枕山失去了說話的功能。

辦公室里一片昏暗,舒枕山還是坐在老闆椅里,皮帶被人隨意扔在地毯上,褲腰也被人扒了,低敞著。

腹肌末端和人魚線的側方,赤裸裸地袒露著那枚醜陋的槍疤。

冉步月跪在他兩腿之間,肩背很薄,像一尾纏著主人腿盤上來的黑蛇。

他仔細地端詳著舒枕山的傷疤,滾燙的視線成為第二顆射入傷口的子彈,暖熱的手指在凹凸不平的那塊皮膚上反覆摩挲。

舒枕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嗓音暗啞,只發出半個不成字句的音節。

冉步月沉默地仰頭,眼眶下發紅。

舒枕山心裡一酸。

「你……」

冉步月頓了半天,還是只憋出一句「怎麼弄的」。

舒枕山放輕呼吸,道:「做生意,難免的……」

「舒枕山。」冉步月淡淡地打斷他,「如果你在騙我的話,就沒必要往下說了。」

舒枕山收聲。

冉步月長久地凝視他,半晌輕嘆了一聲,幾乎是無奈的:「我不是非要找你要一個答案,你沒必要回答。只是……如果說出來能讓你輕鬆一些的話,可以跟我說。」

舒枕山笑笑:「早就癒合了,事情也過去了。」

「疼嗎?」冉步月問。

舒枕山:「不疼。」

冉步月看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疼嗎?」

「……」舒枕山抿了抿唇,「有點。」

「怎麼樣能好一點?」

冉步月溫軟的掌心覆蓋上去,輕聲道,「我給你揉一下。」

舒枕山看著他微顫的睫毛,渾身血液不合時宜地沸騰起來,伸手想把他抱起來。

「好了,起來。我現在真的不疼了……」

這一伸手,舒枕山才發現,他手裡還緊緊攥著那片染了紅酒的陳舊方巾。

但他的手已經伸到冉步月臉前面了。

冉步月陡然睜大眼,有點破音:「你流血了?」

抬手就把方巾從舒枕山手裡抽了出來。

「沒有!不是……」

舒枕山罕見地慌亂,伸手去拿,「不是的,還我吧。」

冉步月不太相信,靈活地一躲,把方巾放到月光下端詳,湊到鼻尖嗅了嗅。

表情漸漸變了。

「這是……?」冉步月感到不可思議,「我潑髒的嗎?」

舒枕山扯住一角,但又不敢用力,只能硬邦邦地說:「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很快,冉步月就從手感和細節處分辨出蛛絲馬跡,表情變得更為難以描述。

「我感覺這是我七年前丟的那條口袋巾……」

當年學姐婚禮派對夜晚,冉步月和舒枕山睡了一晚,早上起來心緒還不太平靜,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也怕被別人看到,所以收拾得尤為倉促,囫圇把衣服穿好就出來了。

後來回到宿舍,冉步月檢查行頭,才發現少了一條口袋巾。

畢竟是冉步月買的第一條口袋巾,之後還能重複利用,冉步月痛心疾首地找了好久。

舒枕山表情彆扭:「世界上那麼多純白的口袋巾,你憑什麼說這就是你丟的那條。」

冉步月:「因為我當時買了條最便宜的,一個角落有點開線,所以我自己拿針線補了一下,針腳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舒枕山沉默。

冉步月失笑,心中又漲漲地發燙:「是你偷拿的?你怎麼還留著……」

舒枕山:「你的論據站不住腳,這就是我的一條普通口袋巾。」

冉步月充耳不聞:「既然是我的東西,我就拿回來了。」

舒枕山奪回來:「我說了是我自己的——」

「閉嘴。」冉步月突然站起來,欺進舒枕山兩腿間,彎起一條腿擱在舒枕山大腿上,危險地眯起眼,低頭俯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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