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約約也記得一些事情,好像最後是被他整個人摁在床上餵的藥,苦得她哼哼唧唧直亂叫。
「沒有。」
他挑了挑眉。
「柚兒乖得很,煎的藥自己全喝光了。」
她太了解他了。
那眸中一閃而過的促狹,分明是提醒她,她腦中不多的回憶盡數是真的。
明明已經退燒了,她小臉一下子又燙起來,害羞地捧起藥碗來擋。
「你…你罵我就好了呀。」
她小聲哼哼著。
「我以前生病不喝藥,娘親拿我沒辦法,都是連罵帶訓地給我灌下去的。」
「哪裡捨得。」
江淮之持著酥酪坐在她身側,眸中是下意識地寵溺。
「柚兒很好,是要寵著的。」
「你胡說。」
她噘噘嘴。
「我以前上課搗亂的時候,你還敲我小手板。」
「那時候不是學生麼?」
「那現在不是學生了嗎?」
她問得很天真,可尾音落下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被接上。
江淮之眸光似有閃躲,手指不自覺摩挲上那盛酥酪的木盒,緘默良久良久。
「……藥要涼了。」
他還是說不出口,最終話到嘴邊,也只是催促之語。
「……我喝嘛我喝嘛。」
小娘子長睫委委屈屈地撲閃兩下,眸中水霧一浮,不肯搭理他了。
她喝一口苦藥便嚼一口酥酪,如此反覆折騰許久,愣是一聲都沒吭,仿佛真的與他慪上了氣。
她就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李乾景就可以大大方方說喜歡她,說想和她成親,追著她賴著她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可這樣的話,她從來沒在江淮之口中聽到過。
要是真的討厭她,為什麼還要哄著她陪著她,生病的時候寸步也不離,直接和她劃清界限不就好了麼?
江淮之微微垂眸,指尖在粗布麻衣上掐出一個個月牙形。
他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
這話若是說出口,是要負責任的。
他不可能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為了哄她開心,去騙她不日就會成親。
他終究不是那位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說得起便給得起,母儀天下的地位一眨眼就能雙手奉上作個聘禮。
臣斗君,不是動動嘴皮的事情。
「……我喝完了。」
符柚怏怏不樂地放下藥碗,碗底乾乾淨淨。
「我送你回府。」
他跟著起了身,將那禦寒的狐絨斗篷小心為她披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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