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那手臂便從她手間抽出來了。
她清澈著一雙眼瞧過去,那隻被她抱過的手臂直愣愣僵在原處,生硬的一動也動不了,好似主人已然忘了該怎麼支配它,只叫它像她串過的三串鹹魚般垂落下來。
江淮之本就被她惹得耳根處發燙,餘光瞥見她又這般盯著自己,整個人都好似被上好的金絲炭燒過一遍。
他只是登門用頓飯,怎得反倒捅出了天大的簍子?!
他如何向丞相大人交代!
「先生。」
那頑劣的小娘子似乎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
「你願不願意娶我呀?」
這話說出口實在太過直白,連他一個男子聽了都自覺面紅耳赤,可就這麼被她不打磕絆地說出來了,平常地就像問他今日吃什麼。
「休得胡鬧。」
他聲音都啞了,饒是訓斥也實在太沒威懾力。
「我是你的先生,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說罷,他沒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放下玉筷起了身。
「符大人今日若無他事,江某這便告辭了。」
符從南早就已經氣得夠嗆,根本不敢再想接下來能發生什麼,見他主動告辭登時便應了。
「小女頑劣不堪,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他日符某定正式將這頓酒補過。」
江淮之拱手一禮,匆匆便出了門。
見他走了,符柚頓時有些急了,下意識就想往外追,卻聽得身後一聲斷喝,「符柚!」
爹娘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小娘子心下著急,見狀左瞧瞧右瞧瞧,竟是一跺腳生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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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之的步子本就大,出了這樁事更是走得極快,她沿著回東宮的道一路狂跑,跑得氣都要喘不勻了,才生生將人堵在了道旁桃樹下的小亭里。
「先、先生……」
她大口大口喘著。
「等等我呀。」
「放肆。」
被她攔在這裡,他神色不是很自在,難得說了重話。
「你還要做什麼?」
「先生還沒回答我呢。」
「已經回答過了。」
他只背過身去,靜靜瞧著那滿樹好春景。
「那也算回答嗎……」
她懷裡抱著個早早便準備好要給他的長盒子,看著那個挺拔高大的背影,眸中漸漸湧上些許委屈。
「你怎麼不看我。」
江淮之喉結微滾。
「不看你,便不能說?」
「先生嗓子啞了。」
她很天真地戳破了這一點,語氣全無半分刻意。
「要不要去旁邊的茶鋪喝杯茶呀?」
「不必,你想說什麼,便在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