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柚好奇打量過去,大院兩手邊數座上房並著廂房,雍容大氣卻不似自家裝潢奢華,廊橋、甬道乃至牌匾,處處都布置得素雅而不失精巧,頗有詩書禮儀傳家的文人風骨之氣,叫她瞧得入迷。
不愧是自開國以來便代代相傳的帝師世家,院中不似其他家族般各有各喜愛栽種的花,反而三步一青松,十步一竹群,三十步內必有一書架,精心打理的書卷哪怕在風吹日曬下,也瞧不出半點的萎靡,冬風一來,青松竹葉並著書頁簌簌作響,入耳甚是好聽。
沒有花香來打岔,符柚只淺淺一吸氣,鼻尖便縈繞上了淡淡的書墨香氣,她不自覺輕輕閉了眼,鴉羽般的長睫隨風微微扇動著,心底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見她入神,跟著她的嬤嬤慈眉善目,規規矩矩一抬手,「江家以詩書治家,小娘子如今所處的這座院子正是江府的主院,也是最能體現我們江家風骨的地方。」
符柚很難得的沒有胡言,安安靜靜聽嬤嬤講。
「方才那處前廳,是家主待客之地,家主作為帝師久居宮中,陪伴帝王身側,家中諸事如今大多都是夫人與三公子商議著打理,婢子聽聞小娘子新做了三公子的門生,近水樓台,想來也能近身體會到三公子的溫和儒雅。」
?
他更多的難道不是毒舌和氣人嗎。
她沒好意思打斷人家說人家未來家主的壞話,小嘴一張又默默合上了。
「這邊是我們家夫人的住處,那邊便是三公子的屋子了,公子也很少回來,小娘子若尋他,怕是還是要往東宮多走一走,至於那邊……」嬤嬤仍不知疲倦地待著客,談及此忽然頓了頓,「大公子從不見客,小娘子還是不要亂走為好。」
「我平日只找縈月。」
言下之意,她對別的屋子並沒有一點興趣。
只在對方介紹江淮之住處的時候,她才好奇地往那邊投了投目光。
嬤嬤知趣地噤了聲,領著她又穿過一道拱門,進了一處小小的內院,方行禮退下了。
屋內很是安靜,盈滿了濃濃的藥草氣息,知她來了,初初醒轉的江縈月揮手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撐著胳膊費力想從床上坐起來。
「你別亂動!」符柚連忙小跑幾步過去又強行扶她躺下,「我看你一眼我就走,你受了驚嚇,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江縈月臉色蒼白的厲害,聲音微啞,「小柚子,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就好好休息。」
「今日的事情我都跟你二哥哥如實交代了,他會好好調查的,你放心就好了。」
她以為她關心是誰在背地裡害她們,孰料江縈月緩緩搖了搖頭,費勁地朝她耳邊挪了挪,開口極輕,似是怕被人聽了去,「江、江喚他……還活著嗎?」
饒是符柚平日裡再大大咧咧的,聽了這番話,一雙清冽的眸子裡也難免有了疑色。
「你好像很關心他?」
「……我只是問問,畢竟救了我一命。」
「嗯……我不好多問,但是聽江先生的意思好像只是罰了他,沒有要他性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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