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夜幕垂落,正是漸入寒涼的時候,屋內婁琤盯著酒意浮於面上的訾驕,卻也覺得渾身都不受控制地發起熱來。
他抬起雙手,把自己的掌心覆蓋在訾驕的手背上,連帶著也捧起他的臉,淺淺用力往內擠一擠,對面人的嘴唇與面頰就跟著嘟起來,叫人心動至極。
「......」訾驕靈活地用眼神傳達出譴責不滿,正要將他的兩隻手撐開,眼前人卻驀地靠近,咬了咬他的唇,而後肆無忌憚地吻至更深處。
婁琤的手逐漸向後扶住他的脖頸推向自己,唇齒間的侵占越發熱烈蠻橫,擠壓出些許纏綿的聲響。鼻息勾纏時,雙方都能嘗到一點柑橘的酸甜,裹挾著欲散未散的酒香。
「唔......」訾驕闔起眼,細密的黑睫仍微微顫抖,雙臂已然環上對方肩頸,在兩人相貼的罅隙中艱難呼吸。
婁琤俯身過去,左臂攬到他膝蓋窩,稍一用力將人高高抱起,右手卻仍按在訾驕後頸,仰頭與他親吻。
婁琤也不必看路,家中的擺設早已記得清楚,就這般抱著人進了臥房。
訾驕伏在他肩上只覺快要喘不上氣,忽而身子後仰,被婁琤穩穩放到了床上。他睜開眼,眸內蓄起了盈盈的水光,唇色亦被吮得紅極。
「驕寶。」婁琤反覆念他的名字,自他的耳垂綿延吻至鎖骨,解開衣衫後手掌探入略有寬鬆的下擺內。
訾驕忍不住彈動一下,咬著下唇無助地被他揉捏要緊處,眉間若有似無地蹙起淺淡的波痕。半晌後他腰身繃起幾息又慢慢放鬆,無聲喘氣。
婁琤待他稍有平復,再撥開他凌亂的衣衫繼續動作,暖熱的床榻上響起隱晦繁雜的聲響,直至夜半。
喝了酒又累了身子,第二日時訾驕不出意外睡到中午時才堪堪轉醒,朦朧地揉著眼睛扭過頭,卻有些意外地感受到了背後另一人的溫度,「琤哥?」
「驕寶頭疼嗎?」婁琤自後面抱著他,注視他細微的神情。昨天畢竟是訾驕初次喝酒,他擔心會有不適。
訾驕已清醒許多,窩在對方寬厚溫暖的懷裡搖搖腦袋,「不疼。」他昨晚並未喝醉,此刻便沒什麼頭疼腦熱的,唯一的難受之處是腰腿酸軟,也怪不得酒。
婁琤其實很早就醒了,然而涼寒的早晨,抱著暖呼呼的小貓睡在被窩裡實在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事。他捨不得率先起來,便摟著訾驕直到現在。他的視線往下垂落,能瞧見懷中人散開的衣襟下探露出的鎖骨與半片白皙的胸口,上面還留有顯眼的紅印。
婁琤抬手摸了摸,「黃柑酒剩下小半壇,驕寶今晚還要喝嗎?」
這話中的心思昭然若揭,訾驕抓起他不規矩的手送到嘴邊磨牙般咬了口,斬釘截鐵道:「不要。」
「好罷。」婁琤略感遺憾,瞥見虎口上被咬出的印子卻又覺得快活了,掰過訾驕的下巴湊近去親親。
第38章 新家 - 正文完 就在這個鎮上好了
半月後, 婁琤做完了周家小少爺的鎮紙與筆筒,其上的雕刻比之木牌上的更為精妙細緻,花葉的層疊高低不盡相同, 小舟與童子躍然水面之上。餘下的銀杏木料他們將其做成兩個山型的筆架, 直接出手給了庭竹坊。
訾驕和婁琤將兩樣物件送去周家時周小少爺正好休沐在家, 看到後頓生心喜,尤其是那塊鎮紙,拿起來愛不釋手地把玩撫摸。周老爺轉著筆筒亦是點頭, 「此等手藝實屬難得, 你們倆一個畫得好一個刻得妙,湊成一對做買賣果真再適宜不過。」
婁琤聽前半句周老爺夸自己手藝時很是平靜,聽得後半句說他們倆合該是一對, 心底便立時歡喜起來, 目光頻頻投向站於側前方的訾驕。
周老爺並不知有人曲解了他的本意, 見孫兒萬分喜愛的樣子,爽快的讓孫管事去包了二十兩賞銀來給他們。
這賞銀都與工錢一樣了, 訾驕坦然又歡快地收下。
因著木牌、筆筒、鎮紙都製得十分合周小少爺心意, 小少爺對訾驕與婁琤頗有好感, 非得留兩人下來吃點心,邀他們去自己的書房坐坐。訾驕便拉上婁琤同小少爺閒聊一陣, 順帶還接了個幫他重新做張書架的活——不過這書架得排到明年下半年再交貨了,好在小少爺並不急著換, 還安心於提早排上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