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歡愉
趙濯靈果真再也沒有請安，每日睡到自然醒，除了看書就是寫畫，偶爾去內教坊看內人和樂工的歌舞，和他們討論樂理和舞蹈。如果可以不見皇帝，這種生活倒也能勉強忍受。然而，一個月里，弘業帝至少有一多半的日子要駕臨承歡殿，只要他一來，她就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壓下心頭的煩躁，專心陪候天子，好在他漸漸來得少了，讓她有了盼頭。鼓樂齊收，三個內人唱完，趙濯靈走了過去，舉起手中的工尺樂譜笑道：ldquo看來這裡還是要改一下。rdquo內人湊過來看她手指之處，ldquo貴妃有理，奴婢剛剛唱到此處時，稍覺窒礙。rdquoldquo按照現在的譜子，不好填詞，用韻不通。rdquoldquo貴妃，奴婢有些想法，或可一試。rdquo趙濯靈目露欣喜，指指一旁的樂工們，ldquo去試試。rdquo那女子走過去，從樂工手中接過琵琶，剛滑過弦，就見一個小給使急匆匆跑進來，琵琶聲戛然而止。ldquo奴見過貴妃。rdquoldquo何事慌張？rdquo趙濯靈見是自己殿中的小宦官，心中大致猜到答案。ldquo貴妃，聖人在等您回去。rdquo趙濯靈秀眉一蹙，ldquo知道了，rdquo她看向琵琶女，ldquo下次再說吧，今日有勞諸位了。rdquoldquo奴婢不敢。rdquo眾人揖禮，看她卷著樂譜出門去。mdashmdashldquo貴妃到mdashmdashrdquo劉安一看到她就敞開了嗓子。趙濯靈解下披袍遞給滿兒，邁進大殿。ldquo貴妃。rdquo信兒指指西邊。她會意，放輕腳步走向西側殿。李盈坐在書幾前，左手握著捲軸，右手捏著書卷一端，似乎沒注意到來人。ldquo陛下？rdquoldquo這就是你近來在寫的？rdquoldquo是。rdquoldquo這裡面的妙清是你吧？褚郎君是誰？rdquo他放下書卷，抬頭看她。趙濯靈哭笑不得，ldquo陛下，戲文和小說一樣，都是杜撰出來的。rdquo李盈站起來，半信半疑道：ldquo是嗎？rdquoldquo是。rdquo他疑慮未消，ldquo你以前寫的《爛柯山》，朱買臣是漢臣，休妻之事也史有所載。rdquoldquo可是個中曲折全是我編造的。rdquo她看著他走近，無奈地解釋。他盯著她雙眸，試圖檢驗其語言的真實性，突然放柔聲調說：ldquo你心裡若是有什麼想法helliphelliprdquo趙濯靈輕嗤一聲，ldquo我心裡從不裝多餘的人，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rdquoldquo多餘的人？rdquo她直視他hellip
趙濯靈果真再也沒有請安，每日睡到自然醒，除了看書就是寫畫，偶爾去內教坊看內人和樂工的歌舞，和他們討論樂理和舞蹈。如果可以不見皇帝，這種生活倒也能勉強忍受。
然而，一個月里，弘業帝至少有一多半的日子要駕臨承歡殿，只要他一來，她就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壓下心頭的煩躁，專心陪候天子，好在他漸漸來得少了，讓她有了盼頭。
鼓樂齊收，三個內人唱完，趙濯靈走了過去，舉起手中的工尺樂譜笑道：ldquo看來這裡還是要改一下。rdquo
內人湊過來看她手指之處，ldquo貴妃有理，奴婢剛剛唱到此處時，稍覺窒礙。rdquo
ldquo按照現在的譜子，不好填詞，用韻不通。rdquo
ldquo貴妃，奴婢有些想法，或可一試。rdquo
趙濯靈目露欣喜，指指一旁的樂工們，ldquo去試試。rdquo
那女子走過去，從樂工手中接過琵琶，剛滑過弦，就見一個小給使急匆匆跑進來，琵琶聲戛然而止。
ldquo奴見過貴妃。rdquo
ldquo何事慌張？rdquo趙濯靈見是自己殿中的小宦官，心中大致猜到答案。
ldquo貴妃，聖人在等您回去。rdquo
趙濯靈秀眉一蹙，ldquo知道了，rdquo她看向琵琶女，ldquo下次再說吧，今日有勞諸位了。rdquo
ldquo奴婢不敢。rdquo眾人揖禮，看她卷著樂譜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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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貴妃到mdashmdashrdquo劉安一看到她就敞開了嗓子。
趙濯靈解下披袍遞給滿兒，邁進大殿。
ldquo貴妃。rdquo信兒指指西邊。
她會意，放輕腳步走向西側殿。
李盈坐在書幾前，左手握著捲軸，右手捏著書卷一端，似乎沒注意到來人。
ldquo陛下？rdquo
ldquo這就是你近來在寫的？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這裡面的妙清是你吧？褚郎君是誰？rdquo他放下書卷，抬頭看她。
趙濯靈哭笑不得，ldquo陛下，戲文和小說一樣，都是杜撰出來的。rdquo
李盈站起來，半信半疑道：ldquo是嗎？rdquo
ldquo是。rdquo
他疑慮未消，ldquo你以前寫的《爛柯山》，朱買臣是漢臣，休妻之事也史有所載。rdquo
ldquo可是個中曲折全是我編造的。rdquo她看著他走近，無奈地解釋。
他盯著她雙眸，試圖檢驗其語言的真實性，突然放柔聲調說：ldquo你心裡若是有什麼想法helliphelliprdquo
趙濯靈輕嗤一聲，ldquo我心裡從不裝多餘的人，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rdquo
ldquo多餘的人？rdquo
她直視他，ldquo陛下，不是所有人都有兒女情長，我只是愛寫，旁觀罷了。rdquo
李盈沒找出什麼破綻，又不滿意這個回答，最終低下頭看著她的手問：ldquo拿的什麼？rdquo
ldquo新本子的工尺。rdquo趙濯靈把書卷遞給他。
李盈看都沒看，直接扔到書几上，ldquo你會聽會寫，卻不擅彈，下次讓我幫你。rdquo